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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家属保持情绪稳定,派个人过来认领遗体。谁来签字?必须是直系亲属。”
“我来,我是谢天凤的独生子。”
“王助理,麻烦扶我爸去休息,必要时上呼吸机吸氧,他年纪也这么大了,受不得刺激。”
“李助理,把想打探消息的媒体全部挡在外面,该封口的封口,等谢氏发布讣告。我妈那边的亲戚也是,病重的时候不来探望,现在倒是一个个哭天抢地,让这群豺狗滚。”
“赵助理,你去联系葬仪公司和墓地,把头七以后的良辰吉日都挑出来,等我和父亲决定。”
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指挥手下人处理相关事宜。
他情绪很平静,似乎忘却了如何悲伤。
早在知晓母亲忽然被检测出重病晚期的消息后,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来来往往,消毒水的特殊味道快把他的鼻子腌入味。
所有人都有一个终点,他的母亲,只是提早抢跑,所以面朝人生终点,冲线也冲得比别人快很多。
没办法,谁叫他妈就是这样强悍、不服输、极富激情的急性子。
她用她的手腕,给继承人留下了一个强盛的商业帝国。她的生命尽管落下帷幕,她的名字,却会永远铭刻在许多人的记忆里,受到尊敬与钦佩。
更因重病无力回天而造成的英年早逝,社会上也有许多惋惜与同情的声音。
葬礼那日,来自社会各界的哀悼花圈摆满灵堂。有人受过恩惠,自发前来送行。
下葬那天,一滴雨都没下,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大晴天。
抬棺入葬流程利落,葬仪公司人员专业,没出半个小时,土坑被填平,处理得利利索索。
在太平间认领遗体,签字,组织葬礼,安排下葬,处理公司和资产交接手续。他一直很平静。
就好像母亲从未离开。
本来他们也聚少离多,并非一般家庭的母子关系,通讯软件里消息还停留在几个月前,母亲说她准备搭专机回国一趟。
直到谢乐游听到那个声音。
声音问他:“想救回你的母亲吗?”
“想拥有足够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回溯时光,挽回这一切吗?”
“想成为全知全能的神明,守护世界吗?”
“找到那个洞穴,推开门。”
飞机还漂泊在天上,没找到靠岸的机场。
现在,他有了一个能让飞机落地的机会,与天争命。
始终没能落下的雨,那些在潮湿角落腐烂的不甘心,在这一刻,静静地从谢乐游变红的眼眶里流出。
谢乐游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角似乎还带着湿润。
他坐起来,看着深夜里安静的卧室,太过真实的梦中体验,让他懵了几分钟。
忽然他跳起来,找到通讯里特地标注了AAA置顶的手机号,拨通电话,好一阵没接通,手都有些抖:“喂,妈……妈……”
谢乐游打了好几个电话。
“要死啊你臭小子!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终于,电话那头传来被吵醒的暴躁吼声,“你老妈我回国了,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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