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则是陆宜洲念书之地,靠南的窗子下摆放十缸兰花,气味之清雅馨香世间罕见。
陆宜洲:“还有十缸放在竹棚下。”
“这么娇贵的花儿得多难养。”她叹道。
“那是花房操心的事。”
“……”
说的也是。虞兰芝忽然一怔,目光投向对面的书案,一枚繁花团扇大咧咧杵在黄花梨木的笔筒,这格格不入的女儿家气息……
陆宜洲脸一红,原想遮住书案,谁知还是被她瞧见。
早上走得急,忘了提醒下人收拾。
“这不是我斗百草赢下的彩头么……”虞兰芝说,走过去的步子却被陆宜洲挡住。
“是我的。你送给我了。”
虞兰芝“哦”了一声。
这里何止有她送的团扇,还有她第一次送他的荷包,七夕送他的俗气金镇纸,以及他及冠的礼物——丑陋的香囊。
陆宜洲额头微汗,嗓子发干,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极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痴傻,那不亚于暴露所有弱点。
无比排斥。
虞兰芝倒没那么复杂,只觉得自己的礼物被珍惜,放在随手可见的地方而不是丢在某个角落,心里暖暖的。
“七郎,陪我去看另外的十缸兰花。”她主动拉着他小手指。
“嗯。”
虞兰芝喜不自禁。
陆宜洲微微抿唇。
这么多兰花,每一朵的颜色姿态各不相同,虞兰芝可谓是大饱眼福,一口气挑了六缸,抬眸瞟向陆宜洲,他眉目不动,并无半分不舍。
她在心里雀跃。
小两口在内书房泡了大半天,掌灯时分,秋蝉将熨烫整齐的官服并换洗衣衫鞋履送去了内书房,全是虞兰芝明日上衙要穿的。
至于为何送去内书房……大约是她下不了床吧。
陆宜洲要了两遍水才放过她。
虞兰芝气得抽抽搭搭,“我说了不要看那里,你又那样……”
陆宜洲不答,默默吻住她委屈的小嘴巴。
就想看她是怎么被他欺负的。
她是他要用生命守护的人,也是不断勾起他冒犯之心的人。不论时光轮回几万次,陆宜洲都会毫不犹豫得到她。拥有她,生命才完整,他才愿意去做个正人君子。
他对她的感情无法用理智与道德来规范。
他这是怎么了……
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更何况方才的“打架”也不是真正的打架,陆宜洲抱着哄一哄,虞兰芝的气性便消了。原想背对他,给他甩甩脸色,下一瞬想到背对他的后果似乎更危险。
虞兰芝慌忙转过身,缩进他怀中,用脑门顶住他下巴。
陆宜洲低低地笑。
“不许笑。”
“嗯。”
“我困了。”
“好,我抱抱你,不欺负你了。”
她放心地闭上眼。
……
次日天微微亮,虞兰芝特意路过揽霞院,与练箭的婆母打招呼,便急匆匆登上马车朝皇城飞奔。
新婚归来太常寺一切如初,同僚各个友好客气,道着恭喜。
裴掌固神情复杂,不敢得罪也不想凑过去道恭喜,她扭过头钻进廨所。
季掌固则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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