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辩。
她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不愿看到自己瞧不上的人越来越好,更无法接受自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三郎惦记她。
这份有违人伦的惦记……她不敢说也不能说,甚至都不敢在三郎面前提第二次。
第一次提时三郎的眼神瞬间比公爹还锋利,吓得她险些忘了这是自己的儿子。
儿大不由娘,更何况这个儿子从来也由不得她,唯一让她做主一次的求亲还搞得鸡飞狗跳。陆敏静又悔又恨。
再想到七郎待虞兰芝也是如珠似宝,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肤浅。
陆敏静想到自己昨儿的遭遇,顿时也没心情编排虞兰芝,泪珠一滚,重新抹泪。
西府死了一个儿子,偏巧还是前不久才被陆敏静骂过的。
勇毅侯夫人很难不怀疑是她咒骂的,顷刻间新仇旧恨一同涌上,竟在灵堂上把陆敏静骂个狗血淋头,一口一个嘴贱的贱妇。
陆敏静哪里受过这种气,可她一身本领也就是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一旦遇到个地位资历都不比她低的妯娌,登时变作纸老虎,骂又骂不过,打起来自降身价,于是气得嗷嗷哭,此行便是来娘家诉苦。
话分两头,虞兰芝回味着长辈的夸赞,再瞅瞅婢女怀里的浮光锦,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此行身边只跟了春樱和一个跑腿的荔枝。
在家走动,如非必要,虞兰芝不喜仆婢环绕,能简则简,这也使得附近的仆婢若不仔细极有可能注意不到她。
赶巧她突然想看梨花,梨花又在临水小轩附近,于是那小轩中的呵斥怒骂便一个字不落地钻进了她耳朵。
污言秽语。
骂人的竟是杏芳,被骂的则是宝钿!
两个都是二等,杏芳哪来的威风?
春樱小声道:“杏芳的娘亲是四宜馆的庞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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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妈妈,老夫人跟前仅次于佟妈妈的人。
这样的家生子莫说才二等,便是三等,也不会有哪个一等的不给三分薄面,那么喝骂同为二等的宝钿其实也很正常。
下人也有下人的生存规则。
虞兰芝不赞同但也不会过分干预,但不会干预不等于不敢干预,她眉头微皱。
“这么脏的嘴也能在主子跟前服侍?”
春樱汗颜:“人都是多面的,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面孔。”
小轩内宝钿发鬓微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受惊后的泪珠。
杏芳将鸡毛掸子甩到她身上,破口大骂:“小-娼-妇,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别搁我这里装清纯,高择一来你就犯那骚-病,上回抢了我端茶的差事我忍了,今日你又浪起来,还抢?”
“杏芳,你也是女子,骂人怎生如此歹毒,什么脏的臭的都从嘴里喷。”宝钿含泪道,“高大哥与我同乡,这两回都是他遣人喊我过去,送我些老家的方物,我不是还分了你一些。”
“苍蝇不叮无缝蛋!”杏芳啐了一口,“他给你三分脸面你就浪了还有理?你怎么不去青楼做那红倌人接客,免得成天在这里膈应我!”
高择是陆宜洲的左膀右臂,是庞妈妈眼里的东床快婿,更是杏芳情系多年的如意郎君,整个云蔚院谁不知高择是她的人,就差少夫人为她指婚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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