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钿的脸上闪过讶然。
不是吧?难道少夫人不知?
不知似乎也挺正常,公子总不至于向妻子讲父亲房里的事。
但这事儿揽霞院和云蔚院上下都知道,不知的也听过,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少夫人跟前提。
那么自己做出头鸟是福还是祸?
宝钿结巴得更厉害,汗如雨下。
虞兰芝:“我担保不会因此事怪罪你。看你的表现似乎也不是大秘密。单我不知道,实在是不妥。”
宝钿忙跪下磕了个头,瑟瑟道:“大家知道归知道可也不能在少夫人您跟前嚼舌头,万一公子……公子……”
公子得知是她乱说嘴,以后她还要不要活了。
“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是公子的人?”虞兰芝直起身子淡淡问。
宝钿一个激灵,似在脑中做了千百回挣扎,终是放弃抵抗,虚弱道:“奴婢是少夫人的人,求少夫人怜悯。”
虞兰芝“嗯”了声,“但说无妨。守口如瓶是要你们对他人而不是对主子,对主子知无不言才是顶顶要紧的。”
春樱弯腰扶起宝钿,“起来好好回话。咱们少夫人最看重规矩,奴婢们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是公子来了也不能越过夫人说什么。”
这番话总算让宝钿吃了定心丸,回答的声音逐渐清晰。
话说高娘子原是陆大夫人的陪嫁。在陆大夫人怀孕期间有幸伺候过尚书一晚。宝钿的娘与高娘子同乡,为此还与她庆祝了一番,谁知苦等一个月也没等到尚书给她抬通房或者抬妾的消息。
高娘子傻了眼。
宝钿叙述的声音在虞兰芝的耳中缥缈又真实。
那高娘子本就是个心气儿高的,怎甘心白白被睡,非要个名分不可,哪怕尚书已私下给了她五百两也不甘心。
当她是青楼的雏儿?
宝钿的娘亲倒是个清醒又仗义的,劝高娘子莫声张,以她的资质去青楼顶破天值二十两,五百两的那都是花魁往上的价。
再说陪嫁本就是要为郎君侍枕席。尚书睡她天经地义,且没人规定睡一个奴婢就必须给名分,能给这么多银子已经算很有良心。
五百两啊,够她花一辈子的。
做一辈子奴婢都不定能攒这么多!
有这么一份嫁妆傍身,她完全可以再求尚书给她说门好亲事!
倘她不识抬举闹到夫人跟前,那才是自绝生路。
难道夫人会为她做主?
万一惊了夫人的胎谁都别想好。
高娘子嘴上应了。事实上还想着抬妾。她见过人间富贵再也无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她想抓住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不得宠也行,怎样都好过为奴为婢。
她自恃与夫人有十几年的主仆情谊,终于在那个雨夜噗通一声跪在了夫人脚下。
虞兰芝回过神,平静地问:“那之后婆母因为受惊才留下病根对不对?”
原来婆母是真的有痼疾,并非推脱。
“是的,少夫人。”宝钿战战兢兢回,“好在胡太医这些年一直在为夫人调养,夫人时好时坏,可能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夫人生完公子就不太喜欢管事,连中馈也交给了二房。”
尚书府乃武顺帝所赐,但陆氏并未分家所以在两府之间打通墙垣做了甬道,算是没有分家的标志。大房不管事,因此陆府主持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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