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璃娘家的书,下个旬假前再递拜帖,也不耽误。
都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还是别过去搅了人家的好事。
这么想着,虞兰芝走回廨所。
姚署令不在,当值的裴掌固和季掌固正在隔间喝茶聊天。
廨所的隔间不比家里,隔音效果普通,放在听觉异于常人的虞兰芝耳朵里,有和没有差不多。
使得她常常被迫“偷听”一些奇奇怪怪的家长里短。
裴掌固和季掌固却一直以为瞒天过海。
虞兰芝正琢磨如何在不引起误会的情况下使二人换个地方聊天,就听见了“宋音璃”三个字。
璃娘?
裴掌固:“仗着一张脸和家里有钱,一眨眼就升上署丞,懂的都懂。”
季掌固冷笑,“大白天就与方少卿眉来眼去,真给我们女郎丢脸。”
裴掌固:“记不记得她将将来太常寺那一年,说什么小娘子也可以独立云云,到头来还不是靠方少卿。我真不是嫉妒她,我单纯瞧不上这种心机深还靠男人的货色。”
季掌固:“我也瞧不上。靠男人靠父母,假清高。”
裴掌固:“恶心。”
季掌固:“她才来多久呐,就把方少卿钓成狗。我记得从前方少卿来咱们郊社署,你可是第一个被他搭话的女郎。”
裴掌固的声音有些哽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两位不清高不靠男人也不靠父母的掌固正潸然泪下,不意房门“砰”的打开,虞兰芝拍拍手,叉腰登场。
“哈,我当是谁,聊天声音那么大,吵得我耳朵痛。”她鄙夷笑道,“原来是二位。”
裴掌固季掌固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虞兰芝“啪”的一掌拍在两人对坐的桌面,震出浮灰,呛得二人掩面咳嗽。
“独立两个字到你俩嘴里是不是得天煞孤星,与世隔绝的孤儿才行啊?靠父母怎么了,靠朋友靠男人靠女人又怎么了?”她声音铿锵有力,“有价值才有人愿意给你靠,你靠不上是因为你没用!你摸着良心问问,到底是你不想靠,还是靠不到?”
“这世上最宝贵的资源
不就是人情,你帮我,我帮你,把关系网越织越大。越有价值的人,就越得到八方贵人相助。男人靠父母靠女人,你们跪着舔,女人靠亲朋好友就恶心?酸吧,谁能酸过你俩。”
“人情”这段话是阿爹教她的,她原句搬出教训两个坏女人!
二女的脸色霎时变成了猪肝色。
大家都是士族出身,背地里再不好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哪里见过虞兰芝的阵仗。
谁知虞兰芝并未打算放过她们,“你俩不靠父母是吧,一出生就自己种地养活自己。不靠父母你能进郊社署?我庶出堂妹的脚指头都比你俩脑子好使。”
“写个破公文都写不利索,错别字一大堆,全是我帮你俩改的。说别人闲话不如花点时间念书,比不过别人至少也别太蠢。”
她俩要不是靠关系进来的,虞兰芝把脑袋拧下当陀螺。
紧接着,她掉头对准裴掌固,“是你对吧,方少卿因公进郊社署,第一个与你说话,怎么了?只是与你说话,因为公务或者因为什么,但他只是说话,不是跟你成亲了啊,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被人抢了夫君的丧气表情?”
这话不好听,但她们编排璃娘的话更难听。
没有人比虞兰芝更清楚宋音璃是个怎样的人。
裴掌固的脑子裂开了,嘴唇子抖若筛糠,“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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