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的那匹货千万仔细,销毁之时还得央烦你从旁看顾些。”
“您放心,这事我从头跟到尾。”
虞兰芝:“倘若有人私自昧藏再低价售卖,直接把人钳住送官,绝不姑息,以儆效尤。”
“是。”
又喝了半盏茶,把账目理清楚,虞兰芝才整袖走人。
掌柜的将她送至门口,才返身回铺。
这间铺子上下加起来都不如陆宜洲的两颗上清珠值钱,但不妨碍虞兰芝认真经营的心态。
铺子虽小,放在民间都够一家五口一年四季丰衣足食。
哪有人嫌钱多的,何况脂粉铺子完全属于她,谁也拿不走。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能担保陆宜洲一辈子不跟她翻脸,翻脸的时候不会抽走赠予的好处?
做人嘛,凡事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打道回府,路上,春樱一脸崇拜道:“娘子,您现在做事越来越像一个大人了。”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上看去愈发像精明又不失温和,把二房经营得风生水起的二夫人。
不得老夫人喜爱的虞二夫人在府里的日子却数一数二的好。
自己不差钱,被克扣了也压不扁。
一年四季,春衫冬袄的,二房的仆从无不簇新簇新,站出去特别有面子。
虞兰芝掏出丝帕沾沾脸颊,傲然道:“女大十八变,我早就长大了!”
薄袖随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皓腕,仍旧绑着陆宜洲为她系的五色线。
不满十日不能拆,否则就不灵验。
陆宜洲再三警告她,沐浴也得戴着。
她并非时时都与他对着干,比如这次便依言行事。
扫兴的是这玩意掉色,染花了她手腕内侧的肌肤。
不知哪家破庙求的劣质廉价小玩意……
殊不知不是破庙求的,而是陆宜洲自十王宅归来的途中,路边小摊上买的。
礼物的意义是人的感情赋予的,他只是借一个物件传达心意,没考虑那么多。
陆宜洲是一个上能送她卑然马,下能送她地摊货的神奇存在。
……
放榜那日虞兰芝没出门。
大家都夸她越长越美,为了维持这份美貌,能不晒黑就不晒黑,如今连跳百索,虞兰芝都舍不得站在太阳底下,出门看榜自然交给小厮。
小厮菘菜不一会飞奔而归,带来不出意外的好消息,五娘子高中。
同时也带来一则很出意外的消息:叶樱雪没中。
虞兰芝大为不解。
一旁默默晒太阳的虞老太爷突然开口:“这新帝,跟玩儿似的……”
原以为翼王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眼界小到离谱,登基以来几番动作没有结果,便把目光投在宗亲和女官身上。
遣散斋娘,又遣散了一批末流品秩的女官,看样子以后也不打算铨选。
太常寺倒是留了一些,不过再扩充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还要缩减。
叶樱雪就是被缩减的。
皇帝在她和虞兰芝之间选择虞兰芝,并下令五年内不再录用女官。
“他一个皇帝,在这些小事上做文章,究竟图什么?”虞兰芝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一个皇帝,正事不干,针对宗亲和无关痛痒的女官,到底图什么呢?
致仕的祖父很闲,完全有耐心为她解惑:“为了钱。”
皇帝岂会不知自己的行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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