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抱头痛哭,周围的仆婢无不红了眼眶。
梁元序注视片刻,默默退出。
他垂眸立在庭院一株梅树下。
老皇帝比预期提前了数月去世,所有计划都得随之提前。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尚未抓到头绪。
胡月楼的醒酒汤除了醒酒,还能祛除酒味儿。
两碗醒酒汤下肚,虞兰芝在掌心呵气,再三确认,以防回家撞见阿娘,满身酒气惹猜忌。
小娘子喝花酒,可不是长辈能理解的。
她和陆宜洲,一个敢想一个敢做,实属奇葩。
太阳落山前,虞兰芝和陆宜洲,两个满身脂粉味的浪荡子骑马打道回府,途经牡丹桥,稍稍放慢速度,吹吹醉人的风,散散身上的香味儿。
虞兰芝扭头嗅了嗅陆宜洲领口,吓得他心跳骤然定格,她又低下头嗅自己的,“好像是我身上的。”
陆宜洲没好气道:“我又没抱胡姬,怎么可能是我身上的。”
她兴致高昂,与胡姬手拉手跳舞呢,抱着转圈。
“那怎么办?”虞兰芝做贼心虚。
“小娘子身上有点脂粉味不是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刚做过坏事’六个字写在脸上?”
是哦。虞兰芝敲了敲脑袋,多少是醉了,反应迟钝。
她拽着衣襟又闻了下,“咱俩这样的距离,你能闻到吗?”
陆宜洲却低头在她颈窝里嗅了嗅,“很香。”
她一把推开他的脸,“故意的吧,哪有人离这么近闻?”
却发现陆宜洲变得特奇怪,她盯住研究了一会儿,哈哈大笑。
陆宜洲:“你笑什么?”
“你,你怎么四只眼睛,两个鼻子,哈哈好傻。”
“你再数数。”
她伸着食指数起来。
谁知自己的食指也是重影,明明要点陆宜洲的鼻子,结果落在他喉结上。
陆宜洲烦躁地拿下她作乱的手,“不要点火。”
虞兰芝“哦”了声,转回身老老实实坐端正。
没懂哪里点了火,但他似乎很生气,眼下荒郊野岭的,最好不要招惹他。
这是女孩子的直觉。
身后的陆宜洲微微僵硬,仿佛在纠结,在思考,在天人交战,然后他猛然勒停马儿,在夕阳下单手捧起她的小脸,压了下去。
已经点着了。
你得负责灭火。
虞兰芝往上窜撞他鼻子,又哭又骂,很快就被他完全吞没唇舌。
她想咬死他,下颌却被捏住,合不上。
她越反抗,他就越撒野。
最后她没了力气,瘫在他怀中,眼角挂着晶莹泪珠,香腮异常潮红,杏眼朦胧,呼吸紊乱。
陆宜洲擦去她嘴角水渍,又擦一擦自己的,“忠于自己的本能不挺好,自然的正常的人性有何羞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身体,爱极了我。”
他与她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契合最快活的夫妻。
说罢,扬鞭催马,搂着她在夕阳下疾驰。
马蹄声和她的尖叫诅咒一样清脆悦耳。
此后整整十日,虞兰芝都不想再见到陆宜洲。
他真的不是人。
十四这日锦绣庄送来不少花样子。
时下大户人家的嫁衣绣被都要提前一年左右准备,尤其是嫁衣,繁复华贵,非朝夕可得。
虞兰芝的婚期定在明年,虞二夫人现在雇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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