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荫匝地,树影深,陆宜洲顿住脚步,扭身面对她,“是不是觉得这次没发挥好?那我再给你寻个更好的机遇,单独相处如何?世上应没有第二个男人如我这般宽宏,请问,你还有何不满?”
虞兰芝:“……”
“我言而有信了,是你自己没本事,所以你得心甘情愿嫁我。”
虞兰芝:“……”
以她的性格,接下来就是要谩骂他了。
然而等了半晌,她还站在原地,垂着脸,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脸问他:“你说完了吗?”
陆宜洲:“……”
“该带我回四宜馆了。”
“芝娘……”
她平静道:“你这么大方无非吃准梁元序看不上我。我承认自己一败涂地。陆宜洲,也请你不要再惺惺作态。”
“从前不想娶我的是你,如今突然又想娶的也是你,反正都是你说了算。”顿了顿,她说,“无所谓,嫁谁不是嫁。”
如果不是梁
元序,那么嫁谁都差不多。
何况她连梁元序也不想嫁了。
那不是她能驾驭的男人,纵使山海颠倒,奇迹降临,予她如愿,她也没法让自己过好这一生。
与别人成亲的话,她想,至少她会永远保持清醒。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感觉!”他皱着眉,素来含着宠溺的眼变得冷冽。
她回:“你长这样的好皮囊,又有钱,有那么一刻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不过,那都不代表什么,因为不管多虚荣,我都不会有那种想法,那种为了维持它们就矮你一头的想法。”
陆宜洲:“我何时说要你矮我一头,这也不是我的想法,你不要总把我想那么坏。”
“我在梁元序面前出丑,不正是你期待已久的笑话……”
陆宜洲的喉咙陡然发干,苦涩蔓延,用力吞咽,嘴唇动了几下,愧疚地低头。
虞兰芝扬起倔强的下巴,“我没与你大吵大闹,是因为,我不屑。但不要以为我真的傻。”
“你不傻,我才是那个傻瓜。”他说。
那日,陆宜洲把小手冰冷的虞兰芝送回四宜馆,料想中的殴打和谩骂都没发生。反倒听了许多与此毫不相关的。
她说她本来很开心的,从未想过陆老夫人那样的人如此欣赏她,不吝言辞夸赞她。
瞧不起她的梁大夫人,打量她时满目惊艳。
这都是梁元序的功劳。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她还是很感激,因为他的存在,她才变得如此优秀。
二月廿七,陆宜洲独坐竹亭发呆,直至娥眉新月挂天际。
小厮趴在墙角观察片刻,没敢上前打搅,灰溜溜跑走了。
竹叶簌簌,亭下两盏剔纱灯轻轻摇曳,光影交错,月下的他右臂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侧腿盘着,嘴角青了一块,额头也有一块红红的。
下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回答不小心从假山上滚下摔的。
下人脸上的神情难以描述。
其实是被梁元序揍的。
陆宜洲没问为什么,也没还手。
芝娘若是知道,不知得有多高兴。
可陆宜洲是坏人,才不会告诉她,其实她赢了。
输的一败涂地的人是他。
可她狠狠伤他的心,她喜欢的男人为她狠狠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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