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洲,真的很过分!
不对,她不该有这种想法,不能够,不至于,这不是她的马儿,迟早还给他,她不会再收他的礼物。
可一想到马将军变马公公,虞兰芝气得心口直抽抽。
“娘子,卑然马和咱们大瑭马不一样,公马必须去势,否则成年后性格暴烈,孔武有力的郎君都不一定降服得了,您是小娘子,肯定更不行。”秋蝉的阿爹就是马夫,她比谁都懂。
虞兰芝愕然。
几句公道话瞬间挽回陆宜洲的形象。
给马儿去势完全是对虞兰芝的人身安全负责。
当然,长得像梁元序白骢的小白马变成马公公,在陆宜洲看来也挺好笑的,幸灾乐祸。
虞兰芝听着荔枝和春樱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两匹马有多神气多漂亮。
她把丝帕扭成一股,一圈一圈绕着手指,又松开。
当然神气当然漂亮了,她可是亲眼见过,差一点就骑上了。
小马驹远道而来,来者是客,作为主人,她不能因为陆宜洲就生出怠慢之心,应该好好照顾它们,陪它们玩耍,将来完璧归赵,也属于胸襟豁达。
虞兰芝觉得这个想法合情合理,所以她和大家一样,理直气壮站在了马厩,一眨不眨瞅着小呆和小七。
小七是她偷偷为马公公取的名字。
去势的小七照旧威风凛凛,活泼可爱。
三月初六乃陆府的老夫人生辰,今年摊上国丧,大操大办显然是不能了。
不过自家人安安静静吃个饭,无丝竹鼓乐乱耳算不得逾制。
亲近的亲戚想要表心意,最好提前一些日子上门拜访,坐下说说话也是无妨的。
身为陆府的亲家,虞二夫人自然也会带着虞兰芝拜见,方为礼数周全。
娘俩二月廿六递了帖子,廿七登门。
没想到梁大夫人也在,两家照面,依旧客客气气。
梁大夫人是陆老夫人的嫡女,在此相遇合情合理。
虞兰芝十分镇定,先给陆老夫人磕头问安,又向梁大夫人施礼问安,端庄优雅,规矩分毫不错。
陆老夫人笑呵呵的,慈祥如故,直夸芝娘越长越漂亮,召她坐到了自己下首,拉着她的手问她最近念了什么书。
虞兰芝柔声道:“回老夫人,白天念《太常寺要录》,晚上读《梅花夫人诗集》,好临摹字帖。”
“不错。”陆老夫人认同地点头,“是个上进的孩子。”
一老一小又聊了一会梅花夫人的字帖,虞兰芝很少被父母以外的长辈认同,不免雀跃,当场写了一张诗集的小序,请陆老夫人指点。
笔迹玲珑秀雅,梅骨初具形态,陆老夫人如实夸赞,又指出几处不足,还亲自提笔示范,虞兰芝大为震撼。
更震撼的是老夫人的一笔字,秀丽如梅骨雪魄,大气若山海磅礴,刷新了她对女郎书法的认知。
“傻孩子。”陆老夫人笑道,“我这是练了四十余年的成果,你若坚持不懈,到我这个年纪,肯定更胜一筹。”
“芝娘笨拙,不敢与您相比。”虞兰芝羞涩道。
陆老夫人莞尔,“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没有什么是年轻人做不到的。”
虞兰芝感佩不已。
且说梁大夫人,早在方才就愣住,满目惊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记不清上一次见虞兰芝是去年的几月份,反正许久许久没再见了。
这孩子明明还是从前模子,怎么又像突然脱胎换骨,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
不高不矮,纤浓有度,凝脂般的肌肤娇嫩白皙,一双含情杏眸泛着动人的眼波,唯一不变的还是那股鲜活的朝气,
怪不得萱娘一直说洲表哥冬猎就是为了陪芝娘玩,压根不理我们。
再一想到虞侍郎,当年冠绝洛京的探花郎,如此,芝娘这副相貌也算是正常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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