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同婢女一齐帮她擦脸擦手,呵呵傻笑。
从那之后,虞兰芝每年都会拜见外曾祖母,奉上新鲜的瓜果。
老人家的牙齿还能用,胃口又好,连御医都说,只要她吃了不觉得难受,这么大年纪想吃啥就吃啥吧。
言归正传,这日虞二夫人领着虞兰芝回娘家拜寿。她是家里嫁得第二好的姑奶奶,另一个则是虞兰芝那位早已仙逝的四姨母。
虞二夫人一到,好几房的亲戚霎时聚在一起,包括外叔祖那边的几个房头,大家轻柔细语,有说有笑。
长辈交口夸赞,平辈崇拜尊重,小辈恭敬温顺。
大家都希望给这位六姑奶奶留个好印象。
沈府吹吹打打一整天,撒出两大筐铜钱,又在一进大院摆下流水席,招待四方来客,品尝美酒佳肴,二进院的宴客堂招待重要贵宾。
寿星老太君在宴客堂小坐片刻,吃了一个寿桃点心。
但她年纪实在太大了,众人并不敢让她久坐。虞二夫人便和其他姐妹搀扶她坐上轿撵回吉寿苑。
虞兰芝也随表姐妹们过去。
姐妹们略有些羞涩,想亲近又怕唐突,只拿眼不时觑一下,观察几番,赫然发现芝娘还是那个芝娘,从前就没对她们拿过千金架子,如今同陆家定亲,依然亲和可人。
大家就不再拘束,笑笑闹闹玩到了一起。
吉寿苑不多会儿莺歌燕语。
老太君一点也不嫌吵,巴不得她们天天叽叽喳喳。
多有朝气,多么鲜活。
老太君道:“莫要拘束她们,让她们玩。”
虞二夫人应是,坐在祖母附近的榻上,朝各位不停夸奖虞兰芝的亲友抿唇一笑,“哪有那么好,到现在还是个猴儿心性。也就七郎疼她,不满十八岁舍不得娶进门,把她宠得不成样子。”
满嘴的嫌弃,眼里却泛着慈柔的光。
众人会心陪笑,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舟辞坐在石阶上怔怔瞅着虞兰芝,见她走过来,忙起身,对她笑。
虞兰芝板起面孔,大摇大摆越过他。
姐妹们也三三两两路过,恭恭敬敬朝他打招呼,一声接着一声“四哥哥”,喊完头也不回跑去摘梅花。
沈舟辞兀自离开。
虞侍郎下衙回家整理一番,也赶到沈府,朝老太君磕头祝寿,众人更热闹了。开席又吃了一场酒,因次日休沐,这晚虞家二房便歇在了沈府。
歇脚的地方乃虞二夫人出嫁前的住处,几经翻新足足扩建了一倍。
每日专人前来洒扫,以供虞二夫人回娘家落脚。
勤奋又愉快的正月就这样不知不觉翻篇。
来到了崇邺九年的二月,春风如剪,裁绿了树梢。
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春菜咸肉饭和碧绿可人的青团。
虞兰芝想吃榆钱窝窝头,撒一点点盐花和花生油,又香又甜,可是洛京的榆钱每年都要落后早开的牡丹几日才能吃。
月初濛洲那边传来了一封陆宜洲写给她的信。
虞兰芝盯着封面“芝芝卿卿亲启”六个字,想骂一句,又想到阿爹写给阿娘的书信,封面也是如此——筠筠卿卿亲启。
一切似乎又变得合理合法了。
丈夫(未婚夫)这么称呼妻子(未婚妻)天经地义,倘或她以此大做文章,说不定要被陆宜洲讥讽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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