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郎君陪伴小娘子而行的盛况。
虞兰芝心念动,不等她开口,陆宜洲已命停车,率先一步下车,复又轻扶神情明显开朗的她。
她总是容易被新鲜的、愉快的事物转移注意力,然后就忘了生气。
待虞兰芝意识到不对劲,赫然发现人群中唯一认识的人只有陆宜洲。
“我的春樱呢……?”她张大了眼睛,一直以来习惯抬眼春樱就在可视范围。
“与我的人在一起,不会丢,我保证!”陆宜洲笑吟吟牵起她的手,越走越快,虞兰芝得小跑着才能追上,想甩都甩不掉。
陆宜洲牵她穿过如织人潮,沿河向东而去,岸上张灯结彩,鼓乐笙歌,岸下河水汤汤,花船流连,不时飘来动人的琵琶声。
一片国泰民安的喧闹。
没有人知道在这喧闹的前一日,曲水河畔血流成河,卑然细作逃跑不迭跃入滚滚浪涛中,军机营丢失的十匹卑然马去向成谜。
那原本是凛王用来中饱私囊的一块肥肉,不等尝一口便被人黑吃黑,如今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军机营和大理寺查到他头上,说都说不清。
独公的尸体半个月前就被发现,一刀封喉,凶手极其冷酷,手段干净利落。
……
走了一段距离,虞兰芝右手提着两盏螃蟹灯,陆宜洲右手牵着她,左手提着两盏她吵着非买不可的小狗灯。
陆宜洲道:“不能再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拿不开。”
“你别抓我手,咱俩至少还能再拎四盏。”
“傻瓜,我不抓好,拍花子一盏灯便能把你骗走。”
“你才是傻瓜。”
虞兰芝可不傻,回头望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人,只能心有不甘被他握在手心。
他的手掌比她大了一圈,包住她,虞兰芝放下兜帽,有点热,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怯,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左手并不反感越界的他。
可他那些伤人的话语,得意的嘴脸,都如一场及时雨,及时浇透了虞兰芝的心窝窝,醍醐灌顶。
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走到人少的地方,陆宜洲晃晃她的手,“芝娘,我得告诉你个事。”
虞兰芝立刻进入防御状态,满脸戒备,“有事说事,你可不要冷不丁对我讲暧昧的话,咱俩没可能……”
“大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陆宜洲淡淡道。
虞兰芝气结,“你才是大姐,我比你还小两岁!”
陆宜洲立刻改口:“芝妹妹。”
虞兰芝:“……”
“芝妹妹。”灯火中,夜幕下,陆宜洲深幽的黑眸令人心悸,眼睛里仿佛藏了一整片星河。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得告诉你,我理解不了你们小娘子时兴的东西。”
“什,什么意思?”
“你的鞋子,为何两只不一样?”
虞兰芝大惊失色,忙提裙检查,脸色逐渐难看,恨不能掘地三尺跳进去,“刚才,在车上,你为何不说?”
“说的话,你就不会下车陪我。”陆宜洲据实已告。
她穿了一只家常软底绣鞋和一只崭新的千层底苏绣海棠鞋。
倒也不妨碍行走,仅限不知道的情况。
知道后,她的脸更热了,火辣辣的。
“别难为情了,反正也只有我知道,旁人看不清,梁元序就更不会知道。”陆宜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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