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是一道惊雷,醍醐灌顶,独公错愕的表情在梁元序漆黑的眸中四分五裂。
“你是何人?”独公声颤。
梁元序抿唇不语。
独公:“……”
“你在找这个吗?”梁元序伸出负在身后的左手,缓缓打开,露出一支诡异又歹毒的小暗器。
独公瘫坐,“你要什么?”
“这趟交易,我陪你。”
梁元序含笑,冰冷的像一捧雪。
……
冬月的洛京渐冷渐冰,蛰伏的宵小鬼祟从四面八方冒头,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年关前,军机营添置的五十匹战马即将入京。
给事中一一核对,不停抄写存录,再层层上报,最后还得送至陆宜洲——陆佥事面前核准,此乃军机营最基本的政务。
小陆大人年后才及冠,这里却再也无人起轻视之心。
小郎君不止会念书,打人也很疼。
他这个位置原本是由文官权领,遇到战事兵祸才会重新交由武官。简而言之,唯有能文能武的人才方能胜任。皇帝一眼就相中陆宜洲,直接跳过千牛卫服役这一环节,把人放进了军机营。
身为指挥佥事,陆宜洲有核准政务之责,五十匹战马不是小数目。
他扫一眼公文,提议的依旧是凛王,不同的是,这回皇帝批复了。
天下战马皆出卑然。
卑然马完美融合了速度、力量、聪颖,健硕,上了战场人马合一。
正因如此,管制形同军器。
好在再复杂的管制也影响不了老百姓。
老百姓买不起战马,更不用提养了,吃苦耐劳的大瑭马反而是最受欢迎的。
卑然马在大瑭,仅是军队所需,以及少数顶级富贵人家身份的象征。
那么,想要通过黑市交易十匹的卑然马商,用膝盖都能猜到不是啥好东西。
可惜黑市不会有人问因由,只问金银。
谁也想不到,就在今夜,一名来路不明的年轻人,动机神秘,畅通无阻,把手伸进独公的铺子。
难道年轻人不知道独公背后的东家是谁么?
……
在虞兰芝从圆丘回城的前三日,虞相,如今得改称虞老太爷,病倒了。
虞府上下经过短暂的慌乱迅速稳住,虞侍郎告假侍疾,虞大老爷尚在外地,收到消息至少也得五天后。
虞二夫人心里发慌,面上却不敢显露,此刻与妯娌虞大夫人坐在元静斋的明间。
她们是儿媳,男女有别,不到特殊时候也不好进去探望公爹,只得先在此处坐下,静候虞老夫人出来,那时她老人家必定已是神思倦怠,她们也好上前服侍。
“弟妹可知发生了什么?”虞大夫人回了趟娘家府中就变成这副光景,人有点儿懵,如今局面稍定,连忙询问虞二夫人。
“我也没个头绪,上午公爹还精神抖擞,招待回京述职的姚刺史,晚上就急火攻心抱恙。”其实虞二夫人知道一点点头绪,只是不方便宣之于口。
虞侍郎也交代过,万不可在大嫂跟前浑说,涉及家族安危的大事,除了自己的夫人,他不相信任何内宅妇人。
虞大夫人唉声叹气,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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