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三分之二的重点没划。
虞兰芝略略一顿,起身回室内翻出厚厚的一本书册,递给婆子,“有劳妈妈。再帮我带句话,就说,就说我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改日再感谢他。”
婆子收到书册的手也被塞了一粒银馃子,霎时眉开眼笑,一叠声应下,弓着腰离开。
开心也罢,伤心也罢,见或不见都是一个人的情绪,另一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在意。
目送婆子离开,虞兰芝的肩膀微微垮下,拍拍脸颊,把情绪整理好,回到小方桌前继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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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呢,是夜月上中天,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前面就说过,虞兰芝的听觉异于常人,不比专门训练过的高手差,此刻走了困,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听觉范围。
屋顶踩着瓦片的蹑步,已经放到最轻。
房中早有准备的她一骨碌翻下床,穿好方便行动的圆领袍小鹿皮靴,腰上再别一把防身的波斯匕首。虞兰芝悄然溜出房门,猫着腰儿穿梭在花木之间,挑一个绝佳位置眯着眼眺望。
这是今晚的第二次。
第一次纯属巧合,仓促间也没做好应对,更怕打草惊蛇,她才按兵未动。
得多想不开,做贼做到了圆丘……
这里又没值钱的东西,有也没法儿带走,只有取贼/狗/命的金吾卫。
倘若不为黄白之物的话,又所为何事?
想到斋娘院全是花一般的小娘子,虞兰芝惊恐地捂住嘴巴,莫非是采花贼?
她忙环顾周遭一圈。
只见青白的月色下,一名身材瘦小的黑影蹲在隔壁裴斋娘的屋顶动也不动,虞兰芝纠结要不要喊人,那人忽然动了,踩着瓦片嗖嗖嗖跳进夜色。
好半天,虞兰芝才回过神,慌忙去敲裴斋娘的房门,没多会儿,睡眼惺忪的裴斋娘,满脸怨气打开门扇,问她何事?
她回答没事,裴斋娘的脸色登时就更难看了。
“我没事,但你可能摊上大麻烦。”虞兰芝后退几步,再次仰头望着屋脊,那人蹲下好一会儿,总不至于是出恭的吧?
这个谜题,唯有亲自爬上去才能解开。
不等天亮她就把事情原委禀明了表姐和姑父,三个人神情凝重。
宋祭酒不忘叹一句:“你做得很好,没有打草惊蛇。”
站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裴斋娘早就两腿发软,光是听贼人连续两次夜探她房间的屋顶已是汗湿里衣,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住。
直到虞兰芝提出同她换间房,方才将其安抚。
这日众人照常前往明台,不过少了两名斋娘,虞斋娘本就在休养,裴斋娘刚好也病了。
圆丘昼夜温差大,一个个又是千金小姐,没有知冷知热的贴身仆婢照顾,难免抱恙,此情此景倒也合乎常理。
在宋祭酒的安排下斋娘院附近仅剩下几名排除嫌疑的粗使婆子,手里有着忙不完的活计,等闲不会踏进院落。
虞兰芝抬来一架木梯正欲往上爬。她身手轻巧,攀墙爬树不在话下,比宋音璃灵活许多。
“我帮你扶梯。”宋音璃心知肚明自己的实力,为免添乱,只做些力所能及的。
谁知木梯才爬上两格,虞兰芝的肩膀就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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