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小杌子上的身体就被陆宜洲拽起,虞兰芝唯恐拉拉扯扯被人瞧见,连忙拐上庑廊,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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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遇到的宫人和内侍都会对着陆宜洲施礼,尤其是习惯行色匆匆的宫女,无一例外放慢了脚步,或好奇或探究扫过来眼风,胆子大的还朝陆宜洲羞涩莞笑。
虞兰芝纳闷,下一瞬便在他的脸上参悟:倒也人之常情,换她不熟的话也很难忽略这么一个过分俊美的郎君。
她停在一株硕大的红叶树下,早想通了,顿住脚,深呼吸回身道:“我的错。咱俩作为契约伙伴,我离城却一声招呼未打,委实不够尊重人,现在我向你诚恳道歉。”
陆宜洲一只手负在身后,“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多么过分的人。”
“不管你怎么明嘲暗讽,我都不会反驳。”她说,然后无比沉重地看着他,“但是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待下个月回城,梁元序可能就要上门提亲!”
陆宜洲道:“啊?”
虞兰芝被他死到临头还一脸茫然的态度刺激了,“本来我表姐就不认识你,现在连我姑父眼里也只有梁元序,你能不能积极点,非要我表姐变成你表嫂才老实?”
“嘘,小点儿声。”他将她拉至身前,“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
“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别分你我,翻船谁也讨不着好!”
陆宜洲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虞兰芝两眼一黑,“大哥,不是你说要帮我,你倒是帮啊,怎能只会问我怎么办?”
“哦——欸欸,你别激动。”他张开手臂接住倾倒的她。
虞兰芝下意识横臂隔开他的胸膛,摇摇欲坠,把陆宜洲吓个不轻。
少顷,她才幽幽转醒,唇边微凉,是他的竹筒,喝了两口,有点甜,她别开脸。
“加过糖的,再喝一口。”
虞兰芝勉强又抿一口,摸摸额头,“我没发烧呀?”
“饿的。”陆宜洲淡淡道,“您实在是个神人。”
举起她用过的竹筒也喝了两口。
又待片刻,小厮喘着粗气飞奔而来,捧着满满一攒盒零嘴儿。
全是她爱吃的。
这种情况唯有吃甜食才能缓解,越甜越好。
虞兰芝往嘴里塞一块窝丝糖,“好吃,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不是,我买给自己吃的。”陆宜洲道。
虞兰芝扬眉挑衅地咬了一大口。
第13章 第13章也不知碰到了他哪里,陆……
怎么说呢,陆宜洲这个人挺幼稚的,压根不像年长她两岁的样子。
有段时间她曾对他有一点点惺惺相惜,直到他默不作声考科举,骑白马披红游洛京,被一群小娘子丢丝帕,她才知他竟是那个一甲探花。
这事呛得她噎在喉头,偏他还要来炫耀——我当科举有多难,被你吹嘘的好似只有梁元序才能考中一甲,别人都是傻子。
说话的同时还一把夺过她准备砸向梁元序的丝帕擦额头的汗,用完随手一丢:谢了。
她呆若木鸡。
回过神追着他打。
若非蒙着面纱,那年她就已出名:痴女子狂追探花郎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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