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神色越来越明显,他单手撑着头颅,动作慵懒,他看着她,欣赏她的神色,接着道,
“鸾儿忘记了,你从前教过我,若要得到什么,需得付以衡心与毅力,我谋算多年,怎么不算是付以衡心和毅力,你看我多听你的话。”
祝吟鸾唇瓣翕动,“我......我何时与你说过这些?”
她不认识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你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你没有忘,但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说八道?反正你惯会骗人。”
“日后鸾儿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便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他噙着淡淡的笑。
“祝家待你轻薄,卫家待你苛刻,今日的下场都是两家咎由自取,也不能够全算到我的头上吧。”
他说得这么好听,可姣惠还有方种月,还有孩子呢?
祝吟鸾正要质问,沈景湛却已经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与她解释道,“你身边陪嫁的小丫鬟不够用,我便调用一个得力的死士放到你身边,除却监视之外,也是保护你的周全。”
他究竟是怎么大言不惭说出监视两个字的?
“我让方种月去到卫家,让她在你耳边说那些,不过就是想给你透透信,洞悉洞悉侯府的内情,毕竟你终究是要嫁过来的。”
什么叫做她终究是要嫁过来的,“分明是你诓我嫁你!”
“是吗?”沈景湛挑眉。
“卫如琢贪得无厌,祝沉檀拜高踩低,我不过是让你看清这两人而已,祝家所做的事情是顺势而为,我并没有插手,让祝大人带着祝沉檀去卫家,也没有让卫如琢休弃你。”
“鸾儿想说是因为我的算计,才会推波助澜走到那个局面?”祝吟鸾刚要开口反驳,沈景湛看着她的唇瓣,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
他接过她未曾脱口而出的话,顺着往下,“从来都不是,即便没有我,卫家和祝家爬到这一步,也还是会这么做,趋利避害,为人之本能。”
“至于朱氏去逼迫你,让你走投无路,是我下手狠了一些,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说着说着,他低笑出声,“我真的太了解你了,鸾儿,我知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硬.墙心不死。”
她对卫如琢是有期待的,是动过心的,所以他不能不这样做。
他的确可以将她强夺过来,不必这样算计,但那样不好,她不会对卫家的死心,若是藕断丝连,是要他的命吗?
只有让她看清楚这个人的本性,她失望透顶了,才会抽身。
“对于子嗣,是我不好,我心胸狭隘无法容人,见不得你与旁人生儿育女,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倒也并非养不起。”
“爱屋及乌的事情只要能够讨好你的欢心,我可以去做,但是看到和这个孩子,我便会想起你与他有过亲密,嫉妒会焚烧我的内心,所以干脆一了百了。”
沈景湛与她说了许多,而后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还手,但我不会和离。”
他最后一句话完完全全是堵死了她的后路。
说的时候,抬眸凝视着她,眸中冷厉令人心惊。
半是哄劝半是警告。
祝吟鸾就算是见过风浪,却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对于你腹中的孩儿,也的确是我心思龌龊,我知道若你得知一切必然两袖清风,所以我想凭借子嗣父凭子贵。”
父凭子贵四个字落到祝吟鸾的心头,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一抽,她已经无法理解沈景湛的思绪究竟是怎么绕的了。
他堂堂天子近臣,侯府世子,竟然说出这样的“女儿话”来。
“前些时日见你呕吐心悸,面色苍白,我心中忧痛,几乎夜不能寐,若我能生,不必如此累你一身,都赖我的不是。”
言及此,他朝着她靠近了一些,长臂伸过来,捏着她的手,
“鸾儿......”
“对不起,是我斯文败类,是我衣冠禽兽,是我枉为人臣,但你念念我想想我吧,我真的只是喜爱你,想要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