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县县令面目可憎了。他这不是把朝廷当猴耍吗?
王绰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御史大夫等人。这些老臣因为不及幽州官员受宠,一直十分活跃,事事争先,生怕陛下忘了他们,像这样安安静静坐下来的情况可不多。
裴杼也顺势看了过去,对于底下的一切都了然于胸。自然,每个人分到什么鱼鳞图册也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迁怒了,同样的事,河北道能做好,其他州为何就不能老实听话?三令五申地交代下去,这些人还敢给自己耍小聪明,真是活腻了。
裴杼也开了口:“几位大人,都说说吧。”
程敬之苦笑,他们能说什么?
两边分到的东西泾渭分明,说明陛下早就查清楚了。
裴杼见众人不语,慢慢翻开手稿,将各处瞒报、谎报的田籍一一点了一遍。他也不是吹毛求疵之人,大差不差的,稍微昧下点的,裴杼都已经略过不计了。被他点出来的都是那些贪得过分的,具体贪污人员、贪了多少田,是有意昧下亦或是记挂在他人名下蒙混过关的,连这些细微之处都报了出来。 w?a?n?g?阯?F?a?b?u?Y?e?i????u???é?n???????????????????
满堂皆惊,只剩下裴杼波澜不惊的声音,但他念出来的东西,却越来越叫人头皮发麻。
待裴杼读完,御史大夫早没了一开始的盛气凌人,甚至羞愧于自己人这不争气的做派,垂下头道:“这些官员目无法纪,还请陛下尽快做出裁决。”
他也懒得求情了,甚至心想要不直接砍了算了,一了百了。陛下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们还敢顶风作案,摆明了找死。都死了,自己这些人也能耳根子清静些。
裴杼看向旁人:“其余诸位爱卿也是这般想的?”
程敬之携众人起身,毕恭毕敬地道:“微臣等并无异议。”
赐死吧,这是众人的一致诉求。
对这些地方官,程敬之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对陛下,程敬之却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情,别看陛下这段时间不声不响地待在京城,原来私底下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真是深不可测。不过,这些应当是幽州那些人为陛下调查清楚的吧,明明知道得那么清楚,方才还故作惊讶,装给谁看呢?
此事定下,朝廷立马派出钦差,准备将这些地方官给抓回京城审问。
散会后,郑兴成还在拉着魏平回味陛下方才的风姿,这谋定而后动的模样真是太迷人了,真不愧是他们陛下。
不过郑兴成有一事不明:“陛下怎么查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是你偷偷帮忙了?”
魏平摇了摇头:“我倒是想帮忙,只是最近手头事情繁琐,实在没有机会为陛下分忧。”
本身带新人就挺费功夫的,且陛下还要针对官员贪腐制定新政令。魏平提交了好几次奏书都被打回去,理由是酷刑不可取。但魏平觉得这样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了,还有更严厉的酷刑还没写上去呢。
郑兴成摸了摸下把:“那应当就是沈璎江舟他们了。”
与此同时,江舟也在同王绰猜测这件事是不是郑兴成他们暗中相助。毕竟河北道的鱼鳞图册便是郑兴成弄出来的,他又一向喜欢讨好陛下,生怕他们抢功。
王绰觉得未必:“一个郑兴成,如何能调查的这样周密?只怕是底下那些官员分赃不均,主动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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