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们彻底爆发了。
钱别驾等人都已经定了死罪,郑斌等商贾皆被被满门抄斩,这也就罢了,他们不做追究,可这个即将跑路的马巍远却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打,一定要狠狠地打!
拳头如雨点般打来,马巍远几个人起先还在惨叫,但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若不是蒋御史等人及时赶到,马巍远只怕要被人活活打死。
彼时,裴杼才刚起身。他昨晚上灵机一动,吩咐下去后只觉得通体舒畅,烦心事没了,一夜睡得饱饱的,这会儿精神莫名得好。
心情一好,裴杼便想到那句“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
裴杼心情美美地宣布自己是神仙,是最大的神仙!
话音才落,便有人冲了进来。
“我的活神仙,外头那些事你到底管不管?”匆忙赶到的黄御史听到裴杼还有心思在这儿自吹自擂,急得脸色都扭曲了。
裴杼还有空装相呢,嘻嘻一笑:“那些商贾抄出来的赈灾粮不是都已经入库了吗,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马巍远被人打了!”黄御史说完还不忘观察裴杼的神色。
裴杼慢条斯理地坐下:“打得挺好,打死了没?”
“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说这些风凉话?若真打死了朝廷命官,事情可就闹大了。”不管马巍远贪没贪、贪多少,恕他无罪的是皇上,若是马巍远在他们几个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便是他们失职。黄御史见裴杼还是没放在心上,更是警告道,“来日朝廷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是裴太守在蓄意报复。”
裴杼眉头一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屑于对马巍远出手。再说了,我打昨儿晚上起便一直在睡觉,哪有空对付马巍远?他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遭到余孽反噬。”
裴杼摆明了不想管,可是黄御史却不能放任他胡闹,知道裴杼不喜欢马巍远,黄御史不得不换个方式来劝:“那些人如今还拦着马巍远的车不让走,将衙门那条街堵得严严实实,你总得出去给大家一个说法。打死了马巍远事小,真要让那些灾民聚众闹事、得罪了朝廷,岂不让他们倒霉?”
都说法不责众,这会儿参与围殴的灾民人数众多,裴杼压根不担心朝廷真会彻查。不过,拖这么久也够了,裴杼施施然起身,矜持地跟黄御史抬了抬下巴:“还请御史大人带路吧。”
黄御史只觉得糟心。
马巍远被打的地方离州衙并不远,没几步便到了。此刻官府的差役均被蒋御史叫了过去维.稳,勉强压制住了这群情激愤的灾民。
马巍远与其家丁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宛若几条死鱼。
只是差了点,气儿还没有断,裴杼走过去问大夫,明知故问:“没死吧?”
尚未晕倒的马巍远:“……”
他艰难地睁开眼,给了裴杼一个愤恨的眼神。
裴杼“哟”了一声,觉得稀奇。这家伙即便锒铛入狱时,都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之态。后来受了刑,也是咬牙硬撑,句句喊冤,没有服过一声软。裴杼还以为他永远都是那样游刃有余、运筹在握呢,原来也会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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