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杼还不知道徐尧叟也开始查起了张礼邴, 他只发现自打他暴露之后,想要再挖出点丞相府的事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那府上的围墙简直密不透风,外头根本打听不到一点消息。怪不得张礼邴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负面消息传出。有这么霸道的相府撑腰, 名声能不好吗?
现实给了裴杼重重一击。
京城跟幽州不同,他能靠着厚脸皮在幽州衙门横行霸道,但在京城却没什么招儿。想要查清张礼邴,估计得另辟蹊径。
午后,裴杼又来到齐鸣跟前。
面对垂头丧气的裴杼,齐鸣难得没有再嘲讽,毕竟他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说起权势,其实他背后的燕王府也不可小觑啊,但他父亲没有张丞相厉害,也不肯听他的话跟张丞相对上,所以每每齐鸣准备揭穿张礼邴真面目时,总有诸多掣肘。
两人对坐着唉声叹气。
齐鸣忽然道:“要不,你再去找那几位苦主,倘若他们能出面作证,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裴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出面。”
“为什么?让他们作证才是最简单的。”
裴杼有点嫌弃他脑子笨,要是沈璎他们在,就不会问为什么了。裴杼道:“作证完了,然后呢?将他们牵扯进来,你能护得住?你能保他们一辈子不被丞相府报复?”
齐鸣见裴杼竟然敢质疑他,忽然精神亢奋地站起来,开始自吹自擂:“笑话,我会护不住他们?你知不知道,我背后站着的可是燕王府?!”
裴杼抬眼,无语地瞅了他一下:“你能掌管燕王府吗?”
齐鸣摸着胸口,感觉自己忽然被扎了一刀。
裴杼无情戳破:“你能说动你父王跟丞相府不死不休吗?真闹大了,别说保不住那些人,你我都自身难保。”
两刀。
“别忘了,不仅丞相府权柄滔天,那张礼邴也在朝廷站稳了脚跟,甚至还挺受皇帝看重。咱俩呢,我只是个七品县令,而你齐大公子,只有个五品的虚衔,还是家里捐的官儿,啧。
三刀。
齐鸣被扎得心口一窒,恼怒地冲着裴杼大叫:“行了,别嚷嚷了,你说怎么办吧?”
裴杼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从前的事丞相府藏得紧,咱们迫于无奈也挖不出证据来,但是等出来之后总能逼着他继续犯错。起先一步,便是要让他自乱阵脚,我这里有个法子,不过是得委屈一下你了,且自此之后,你们两家应该也会彻底对上。”
齐鸣被他笑得心里发慌:“什么法子啊?”
“你附耳过来。”裴杼神秘极了。
齐鸣已经猜到可能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想让张礼邴倒霉蛋的念头占据上风,齐鸣最终还是听了。
只听完之后,齐鸣直接吐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裴杼说的竟然是这样恶心人的法子!
为了说服齐鸣,裴杼嘴巴都快说干了,好在到底没有做无用功,齐鸣这家伙为了能给张礼邴一点颜色瞧,也是豁出去了。
另一边,徐尧叟的人还真查出了点蛛丝马迹,想要往深入查,却又遇到了重重阻拦。但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具体证据,只要知道张礼邴并非是表现出来的那般仁善就够了。徐尧叟坚持顶住了丞相府的施压,不久,他也终于看到裴杼貌似有了收手的迹象,不吵不闹也不去招惹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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