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成还在旁边嘟囔呢:“连这地方都被封了。”
裴杼无奈摇头,看来郑大人也是送过不少礼的,否则也不会知道这等不干净的地方了。
一时到了州衙,相邻几个县城的县令、县丞们都已经到了,正焦急地分坐两侧,边上还有众多监视的小吏。他们虽一早就来了,但却不敢寒暄,甚至连对个眼色都不大敢,生怕被人惦记上,回头专门查他们。
裴杼过来时却十分洒脱地往椅子上一坐,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问道:“不知邓侍郎几时才能派人来审?”
边上的差役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待会儿就轮到诸位了。”
文县令跟吴县令对视一眼,这话说的,可真是叫人心慌。
里头的进展并不顺利,邓侍郎与几位监察御史查了这么久,刘岱贪污受贿的证据是一查一个准,甚至他府里还背着两条人命官司,光看这两点就已经够定他死罪了。但刘岱坚决不承认自己叛国,称这一切都是杜良川跟永宁县一干人等为了拉他下水蓄意诬告。
那两人是否参与,邓侍郎不好说,但是这封信的确是真的,他们对比过宝日金生父达努之前呈过来的那封国书字迹,确实一模一样。追着这封信的来由一查,送信之人来自东胡,还跟王廷关系匪浅。
口供可以说谎,证物却不会。可即便邓侍郎已经告知此事,刘岱仍然称自己被算计,用刑之后也不承认。
陛下最关心的便是叛国一事了,为了彻查清楚,邓侍郎才让人将几位县令都带过来分开审问,等到审得差不多了后,又将裴杼、郑兴成外加杜良川领到了跟前。
刘岱看到杜良川便破口大骂。昨日他被抓时,便得知是杜良川害的自己。他至今仍想不通,杜良川为何会下这么重的手?他待杜良川不薄,从前得了那么多好处都没忘给杜良川分,结果这人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恩将仇报,毁了他的前途。叛国的罪名一旦坐实,他哪里还有活路?
杜侍郎赶紧放人抽了一下刘岱的嘴巴。
刘岱被迫住嘴,他也知道自己这回凶多吉少,如今只能豁出去了,尽力多拉下水几个。
刘岱反手告了杜良川贪污。
杜良川并不着急,毕竟他在此之前已经被查过了,被他留下来的那么点小罪证都是无伤大雅,并不足以被拿出来单说。且这回刚来的几位御史都是偏向他的,杜良川压根不慌:“太守大人,说话做事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您不能因为自己贪污,便看谁都像罪人。”
“我有人证!”
刘岱脱口念了几个名字。
不多时,那些人都被带了过来,但却对此矢口否认,称杜大人清清白白,从未贪过民脂民膏。态度一致,倒是让刘岱都错愕了许久。
裴杼在旁观赏了一场大戏,对杜良川也刮目相看了。他跟杜良川也曾打过交道,本以为他只是刘岱的应声虫,没想到那也不过是个外壳罢了,褪去这层伪装,内里依旧是狠角色。也对,州衙哪有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等咬完了杜良川,接下来只怕要轮到他了。
自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临阵倒戈,刘岱怎能不寒心?他倒是还有些物证,只是很快也被杜良川四两拨千斤,全给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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