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提着心,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一处。他们去年才修了建兴渠,牛都吹出去了,若是没有点作用,那永宁县的面子里子可都丢光了。
赫连等栖族人也分外挂心,他们才在永宁县落脚,自然不希望永宁县出事。
不止是他们,余下几个县的百姓也都盯着永宁县。今年天公不作美,河道涨得厉害,携着上游的泥沙奔腾而下,看得人心惊胆战。
“再下两日,估摸着咱们就得往山上跑了。”下游有些经验老道的农户,看到这架势连两日后往哪儿躲都想好了。
“永宁县不是修了水渠吗,当初还说可以防洪来着。”
“哎……究竟能不能防,谁又能说得准呢?”
在潮水过了警戒位时,裴杼便披着斗笠跑来了河道边。水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裴杼沿着河边看过之后,立马下令开闸放水。之前建兴渠只放了一小半儿的水,如今正好可以用来蓄洪。
自开闸放水后,下游的水位终于不再上涨,只是裴杼还是不安心,不顾魏平劝阻,执意留在了河道边,点着火把,熬夜看守。这雨下了整整三天,到如今还依旧没完没了地往下泼,他怕夜里雨势一大,河道又不可控。
入夜后,雨势果然又大了起来。
子时过半,张县令跟文县令竟然冒雨赶了过来。见裴杼还在河道边,二人连忙上前询问情况。下午水势变缓时,他们还松了一口气,不料晚上又涨了起来,两位县令都是睡梦中被人叫醒,总觉得怪不安的,不约而同地赶来永宁县查看情况。
刚说了两句,江舟带着人来报:“大人,建兴渠的水蓄得差不多了。”
郑兴成低声咒骂一句:“该死的贼老天,这不是存心给咱们找罪受吗?”
裴杼皱起眉头,一时没说话。
文县令焦虑不已:“这可怎么好,难不成今年还要再淹一次?”
张县令也急了起来:“这若是再淹,可就不好跟百姓交代了。”
雷声轰鸣,雨幕如织,永宁县上下的目光都落在裴杼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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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渗,裴杼身上早已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他拿着木棍,比划着建兴渠一带的地形。画了一会儿,裴杼骤然抬头:“将建兴渠西侧底水闸打开,将水势引向山谷中。”
江舟拧着眉头,有点疑惑:“能行吗?那条路可是不通的。万一失控,水势倒灌,整个永宁县恐怕都要被淹。”
“能的。”裴杼之前便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形,他确定能行。
郑兴成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舟下意识看向王绰跟沈璎,见他二人依旧站在裴杼身边,只好认命去试试运气了。
赫连带着族人们,也都决定过去帮衬。毕竟,谁都不想刚有了家便再次无家可归。
本来江舟还想着,这水未必会按着裴杼的意思走,谁知道听从着裴杼的说法开了小闸后,建兴渠果真冲散了阻碍,淌出了一条路,冲入山谷后便四散开来,仿佛游龙入海一般。山丘处那些沟谷洼地可蓄的水量,一下子缓解了河道的压力,跑来帮忙的众人终于忍不住相拥欢呼。
他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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