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杼立马召集众人开始盘账。
他以为衙门账上应该还剩一笔,至少可以撑到他建造一间简易的作坊,并且将第一批的原材料置办齐全。但一通盘算之后,裴杼沉默了。
“不应该啊……”这回州衙给的钱不是挺多的吗?裴杼费解。
郑兴成坐在那儿便是一阵阴阳怪气:“怎么不应该了?裴大人每日两顿地伺候着那些短工,还比照市价给他们发钱,衙门又采买了不少修筑河渠所用的东西,三个月花费如流水一般,能剩下来几个钱才见鬼呢。”
张如胜紧随其后:“这仅剩的钱也不能动,衙门日常开销、官吏吃饭俸禄都得从这里出。”
少了谁也不能亏了他们的嘴,张如胜坚持为自己的利益争取。
裴杼还不相信,趴在桌案上仔仔细细又算了一遍,很可惜,确实所剩无几了。按理说不该花的这么快的,这中间采买肯定有人捞了不少油水,若不是眼下他正忙着必定要彻查一番。
剩下来的这笔钱别说建一座工坊,能将原料买回来都够呛。裴杼也意识到不仅衙门有蛀虫,自己花钱可能也没个规划,嘀咕道:“早知道就找个人专门管账了。”
不管是他还是王绰,亦或是只会挑刺儿的郑兴成,都不是专门管账的人。
郑兴成啧了一声:“心里没成算,找谁都没用。”
管账啊……王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她倒是挺合适的。
魏平却突然问:“大人要钱是有什么打算吗?”
裴杼也没瞒着他们,这里要么是他的人,要么是被迫绑在他这条船上的人,尽管暂时还没团结一致,但是遇到事情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我打算新建一座工坊。”
郑兴成带着明显的轻慢:“工坊?屠宰坊还是养猪坊?”
裴杼扫了他一眼,强调:“香胰工坊!”
狗屁不是。
郑兴成就看不上裴杼这股轻狂劲儿,还没学会爬就先想着跑了,也不看看永宁县如今是什么模样,兜里没点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结果这厮不想着节流,整天不是想做这个就是想做那个,早晚要把他们给掏空。
郑兴成可不像另外那两个人一样惯着裴杼,挑明了说:“咱们县里就这个情况,大人若有本事弄出来钱,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样,这里的钱动不得,否则底下的人一旦闹翻了天,大人可别嫌面上难看。”
不用就不用,有什么了不起的?
账上没钱,裴杼转头就将心思打到那点宝贝金银矿上,三个月的时间不长,得赶紧将金银挖出来置办东西了。至于这笔钱的来路,等偷偷挖出来之后,再想法子搬到明面上就是了。
犹豫只会一事无成,无论三七二十一先做了再说,这是裴杼的人生信条。可还没等到裴杼吩咐魏平,永宁县衙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州衙派了一位新师爷过来。
“属下赵炳文,奉太守大人之命特来相助。”来人中等个头,相貌也平平,不说话时嘴巴拧成了一条直线,尤为严肃。
郑兴成心中一喜,此人多半是刘太守的亲信,虽不知过来究竟是何目的,但是与他交好总归是错不了的。而且有州衙的人在,裴杼再想只手遮天胡作非为可就不能够了。
郑兴成仿佛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喜不自胜,可裴杼却笑不出来,他委婉劝退:“太守大人派你过来是为了修河渠一事吧?亏得太守大人时常惦记,河渠如今已经完工,你还是赶紧回去给太守大人复命,免得大人再惦念。”
赵炳文却耿直道:“太守大人没让我回去,叫我今后都留在这儿给您分忧来着。”
裴杼:“……”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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