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幽州太守还是被牵连了。
奏事失职,被笞四十,余下州衙官员也都各笞三十。虽然打得并不严重,不过就是走个流程,但是太伤颜面了。
刘岱被打之后,好几日都独坐屋中不愿见人。他自任幽州太守之后便是地方上的头把交椅,向来说一不二,如今却因为这点子事被朝廷责罚,面子上着实过不去。
杜良川也一样,他比刘岱脾气还暴些,这几天一点就着,已经痛批了好几个不会办事儿的蠢蛋了。
这档口,偏偏还有人不长眼,又过来说些有的没的,挤兑永宁县县令太过高调,言语中还暗示州衙做事不地道,借给永宁县那么多钱却没有借给他们。若不是永宁县白得了这笔钱,也不能够如此嚣张,更不至于将他们各县都给比下去。
本来他们是不用出钱修那破河渠的,现在可好了,永宁县给了钱他们也不得不给。各家也都不富裕,若非裴杼没事找事,他们年底也能多留一笔钱。
“比比比,就知道比,真是一群猪脑子!”杜良川正好无处发火,如今找到了借口,立马提笔,挨个写封信,将所有县令都痛斥了一顿。
让他们分忧做不到,没事儿跑来气人的本事却不小。再唧唧歪歪,今年一并都给他们打个差等考评!
一通火发下去,各县瞬间乖觉。
只是裴杼有些不舒服,他是无辜的,为什么杜大人还写信将他也骂了一顿?
“我什么都没干呢。”
翌日,裴杼对着过来监工的张县令小声蛐蛐。
张县令“呵”了一声,他什么都没干?他干的事情还少吗?就是因为他惹出了这一摊子的事,才害得他们都挨了批!话说起来,最无辜的那个明明是他才对,他都没跟州衙抱怨却也被战火波及到,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骂。
他多冤啊……
裴杼抱怨过后还在好奇:“对了,张大人为何这两天忽然来得勤快了,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
其实不止是张县令,其余各县的县令也都过来探了一趟。但因为离得远,来回不大方便,只是匆匆看过做了一番亲民的姿态便又回去了。
“还能为何,因为闲的。”张县令隐晦地朝着裴杼翻了个白眼。
不花钱也就算了,花了钱自然得看看修得如何。另外,这功劳也不能只被永宁县这些人给占了,他们也得分一分。只是每次过来都会碰到裴杼,且裴杼那厮看到人还喜欢往前凑,不熟也能找到话来聊,跟狗皮膏药一样,这一点让张县令尤为不爽!若是没有裴杼就清静了。
裴杼没感觉到张县令的排斥,就算感受到了他也觉得无妨,交朋友吗,多处处就融洽了,他有自信能够得到张县令等人的喜欢。
十月一过,天气骤然变冷,等到了十一月后更是严寒刺骨。今年不仅年成不好,冬天也比往年难捱,幸亏当初裴杼让县衙将各处的房屋都给修缮了一遍,否则只怕要冻死不少人。
水库工地上每天都有热水供应,中饭、晚饭的时候还特意支起火堆取暖。绕是如此,还是冷,裴杼出门一趟必冻得鼻梁通红。
但再冷他也要出去,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工期赶不上。他也想多招工,但是永宁县青壮年都在这里了,挤不出更多来。没办法,县里人口不够就是这么窘迫。
要是能天降一批人手就好了,裴杼默默祈祷。
王绰直观地感受到了裴杼的急切,他有些不解:“大人,这河渠一定要三个月内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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