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个冬天在屋里闷的狠了,自从天起暖了起来。杨蔓娘每日写上半天存稿,便总要和今日这般,抱着白绾绾出来。
自从上祀节过后,春天在不知不觉间,便来了。整个汴京城,都泛出一种盎然的勃勃生机。先是春风吹动。枯草泛出嫩绿。接着,柳树抽出了新芽儿。到如今,路边的桃花,梨花和杏花也都相继开了,白的、红的,粉红的,花朵儿艳丽,煞是好看。
如今春光正好,微风习习,到虹桥这边儿走一走,透透气,看一看周围的绿色,和河里的游鱼,让眼睛也放松放松。上辈子经常看手机,喜提三百多度的近视。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拥有了不近视的明亮眼睛,怎么保护都不为过。
汴京的踏春去处很多。可以去繁塔赏春看佛像,去禹王台赏早春的樱花,可以去金明池湖泛舟。也可以来虹桥,逛一逛两岸的铺子,看汴水滔滔,感受春风拂柳。
杨蔓娘一路走来,路上上行人马车,络绎不绝。普通人家母亲带着小娘子,父亲领着家里的小郎君,合家出游。小娘子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头上插着桃花和樱花,竞相争艳。
俗话说正月灯,二月鹞,三月上坟,船里看姣姣。这童谣里所谓的船,其实就是轿子。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三月出去看美女。
如今正是踏春时节,很多汴京的青楼女子也不想辜负春光,也三三两两的骑着毛驴,披着轻薄的凉衫,来虹桥访春。杨蔓娘还瞧见好些少年郎骑着马,跟在美人儿身边,一会儿打马向前,一会儿又踟躇在后,显然是想引起人家的注意,惹得周围人笑声阵阵。
竹外桃花三两支,春江水暖鸭先知。
汴河里,三两只绿头鸭早早的感知到了春水的暖意。惬意的游动在湖面上,任由湖水洗涤着羽毛。虹桥上,那年轻的卖花郎,挑着两担子雪白粉红的桃花儿叫卖。绽放的鲜花和清脆的叫卖声儿,以及卖花郎俊秀的面庞,引得不少穿着春衫的女子回头观望。
今天是朝廷休沐日,来虹桥这边儿的人不少,那些士大夫家的女眷们,乘着各色小轿,轿上插着鲜花,不时的撩起轿帘儿,打量着两侧的风光,也有那休沐的官员,约上三五好友,一起享受春日的美好时光。还有好多都是附近坊里的人家,拖家带口,乘着牛车过来的。
说起牛车,杨蔓娘又不由得想起自家的牛车。想到那位指挥使傅劲光承诺过给自己赔一头新的。可杨蔓娘肩膀上的伤好之后,又遇上自己北报探子跟踪的事情,忙着搬家。搬完之后准备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皇城司的官衙在皇城里的左承天门。
那地方可是在皇城里,一般老百姓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所以便一直耽搁了下来。此刻,瞧着这些来往的牛车,杨蔓娘倒是又想了起来。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又没有什么凭证,就算自己能进的去皇城司衙门,也不晓得那边还认不认识自己了。
杨蔓娘坐在虹桥边儿卖香引子的摊位上,抱着白绾绾,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踏春人。喝着紫苏香引子,有些没底气的盘算着。
要不说人不经念叨呢!
世上的事儿,就是这般巧合,杨蔓娘才刚念叨完。打眼儿一瞟,便隔着人群,瞧见了不远处的傅劲光。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儿白水衣,外罩黑色暗纹紧身长袍,同色的皮革腰封护腕,脚上是一双黑亮的马靴。这正是皇城司的标准打扮,穿着这一身儿,倒是少了些斯文,多了一番威仪冷肃的气质。
不过对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几个文官模样儿,头上插着石榴花的男子,其中一人侧头对傅劲光说了什么,指了指对面的虹桥对面的华丽画舫,傅劲光微微蹙了蹙眉。
杨蔓娘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一来人多不好打扰对方。二来则是她疑心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万一上去打招呼,对方一句你谁,岂不是有点尴尬。
因为职位的原因,傅劲光一项对人的目光很敏感。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皇城司指挥使,他结下的仇家可不少。很多时候被目光长时间的锁定,都是射冷箭的开始。所以,当杨蔓娘的目光注视的略久了几秒。
他便敏锐的发现了,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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