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万万没想到杨蔓娘会这么说,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毕竟杨蔓娘是他的摇钱树,他千方百计藏起来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弄得人尽皆知!
万一,再被其他报房挖去了怎么办?
“东主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再决定不迟。我觉得别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如今当务之急倒不是买消息,而是先搬家,我估计这会子那姚细郎都快要回到新闻报房了,一旦他登报公开我家的住址,明天这里会发生什么,想必东主应该能想到才是。”
朱旭毕竟不是现代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一时间自然也没想到这一茬儿,此刻,听杨蔓娘一说,才想到这个可能。
顿时,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有些坐不住了。
“好,那就依杨娘子所言先搬家,正好前儿内侍李总管的三管家李顺才找我在咱们报上登广告,他在西水门那边有一个二进的院子,独门独院,还带了全套家具的,想要找租户,那宅子位置在内城,还靠近皇城,住的也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员和一些有底蕴的富贵人家,平日里都有衙役巡逻的,即使是小报的报探,也不敢进去随意撒野的。”
保康门这边儿虽然靠近瓦子,生活便利,热闹非凡,但是环境也鱼龙混杂。
杨蔓娘兄妹三个人丁单薄,若是住址被公布了,那就麻烦了。
“好。”
虽然住惯了,有些不舍这里。
但是杨蔓娘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决定搬家,自然不会拖拖拉拉。
当天下午,朱旭便打发大掌柜朱贵去租了西水门那个二进的院子,又安排自家的车夫帮杨蔓娘姐弟三人搬家。
新租的房子在西水门,是一座闹中取静的二进的院子,面积不大,布局却极好。
进了朱红色的大门,第一进是前院,中间是待客厅,连着三间抱厦,左边儿有两间偏房放杂物和粮食木炭,右边是马房。第二进是后院,和前院的待客厅,有长长的风雨连廊相接。即使冬天从前院走到后院,也不会弄湿了衣裳。
后院有三间主人房,都是坐北朝南的,非常宽敞。后院西北角还种着一小片竹林,三月的竹子显得格外嫩绿,柔柔的凉风吹绿了枝杈上的嫩芽,让整个宅子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杨蔓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新家离朱雀门报房也不远,坐牛车的话也就两刻钟的路程。
周围都是安静的高门大户,虽然不如之前的保康门那般热闹嘈杂,富有生活气息。但是却闹中取静,令人心安。
不光杨蔓娘满意,老三杨盼娘也喜欢。搬家的时候,几乎把家里的之前置办的所有锅碗瓢盆,浴桶,被子褥子窗帘都一并带来了。
唯一让老三杨盼娘觉得比较可惜的,就是这个月给店宅务交的房租钱,还差六天才满。如今不住,那钱自然是不能退了的。不过,很快她便顾不上纠结这些了。这阔气排场的大门,高高的令人安心的院墙,宽敞的带马房的前后院子,精致的雕花的风雨连廊,清新嫩绿的竹林,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跟这里一比,原来还觉得住着不错的保康门那边儿,顿时又变得不算什么了。
而且。
最让老三杨盼娘兴奋的是,新房子朱旭没有让大姐杨蔓娘再掏钱,而是直接以朱雀门报房的名义租了一年,契约也已经给了杨蔓娘。
也就是说,至少她们一家,一年之内不需要再为房租的事情花钱了。
“大姐,你瞧,这房子一年租金要一百二十两银子呢!天哪,算下来的话,这一个月的租金就是十两银子啊。”
送走了帮忙搬家的人,杨盼娘拿起租房契约瞧见上面的数字,眼见瞬间瞪大了。
在她的认知里,原来那保康门一个月一两,一年十二两银子的房租,就已经够贵的了。这一年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房租,在她看来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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