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
机翼断裂。
飞机突如侧翻。
顷刻之间从云层坠落。
机舱门瞬间被吹开。
杨蔓只来得及将刚刚打开的氧气面罩戴在头上,就被强大的对流风吹出了舱门。
不断的往下面一望无际的高原上旋转坠落。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还没有放弃希望。
试图自救。
努力的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寻找一棵可以缓冲的树木。
很显然。
她失败了。
陷入了一片黑暗。
......
这一刻。
狭小的房间里,昏暗而阴冷。
侧耳细听,甚至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屋子里冷的彻骨。
杨蔓努力的裹紧身上的被子,这手感明显并非现代的棉被,而是布质的被子,里面填充的东西鼓鼓囊囊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并不保暖,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年,感觉又硬又冷。
不过此刻的她,倒也顾不得讲究这些。
借着窗缝儿的一丝光亮,打量起自己此刻所处的情况。
这是一张老旧的架子床,身下硬的硌人。
显然没有铺太厚的褥子。
床的四周挂着一圈儿幔子。
眼下太黑。
也瞧不清是个什么颜色和质地。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料子。
此刻的她。
睡在架子床的最外面,里面有两道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显然,这屋子里她并不是一个人住。
整个屋子里,飘着一股儿淡淡的馊味儿,还混合着木炭和草木灰的味道。
这淡淡的馊味儿,显然是被褥的味道,以及屋子里连同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头发上的味道。
至于能闻出草木灰和木炭的味道,则是因为上辈子小时候和奶奶在农村生活,经常在灶台上烧柴火的经验。
很明显,现在的她。
就像那些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死后穿越到了某个陌生人的身体里了。
杨蔓迟疑了一下。
抬手摸了摸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长及腰间的头发。
闭上眼睛。
任由那极为陌生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入脑海。
杨蔓娘。
这是她如今的名字。
出生于开封,也就是如今的东京汴梁。
她的爹娘都是大宋底层的百姓,一家子靠着她爹给林家药材行当账房的的工作糊口。
她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杨世林,和一个九岁的妹妹杨盼娘。
而原身今年刚满十四岁。
一年前的夏天,原身的父亲跟着药材行掌柜去山上收药,结果遇上大雨爆发山洪,被水冲走,之后原身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倒,之后便一病不起。
姐弟三人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原身的娘还是一命呜呼,在今年秋天去了。
只剩下姐弟三人相依为命。
汴梁城是大宋都城,寸土寸金。
原身的爹娘自然是买不起房子的,一直都住在御街附近,从店宅务那里赁来的公租房里。
一个月租金四百五十文。
这个价格,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已经是极为便宜了。
只是,如今家里因为之前给原身母亲看病,一贫如洗,家庭财政几乎到了破产的边缘,市中心的公租房自然也住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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