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站了起来,说:“Sawyer,你自幼就在这里长大,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留下来休息一晚便是,不用麻烦跑来跑去了。”
这个男人名叫Dunbar,是老P先生的亲生儿子,身材圆润,一头金黄色的地中海。
靳熠并不留情面,简简单单一个字:“滚。”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忌惮靳熠,因为他在他们眼中是个“疯子”,没人能够预料疯子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
他从不与家族中的人来往,行踪更是神出鬼没。
数年前的一次家族聚会时,靳熠突然出现在宴会厅,那时候他才刚刚成年,身材却比一般的男人要魁梧高大。
那天的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来向整个家族的人索命。
他浑身上下被红色的鲜血浸染,手中拿着一把猎枪,宽大的肩膀上扛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头一百多公斤的赤鹿。
他将那只赤鹿扔在餐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解剖,徒手撕下赤鹿的皮毛,并从赤鹿的肚子里掏出热气腾腾的内脏甩在地上。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将宴会厅的大门反锁,所有的人只能被迫禁闭在其中。
他那双洁白修长的手指仿佛染上恐怖的红色焰火,那些血液滚如岩浆般在地毯上灼烧着,大厅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犹如一座炼狱。
他切下一块块血淋淋的鹿肉,逼迫在场每一个人生吃下去,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吃的将会是他手上猎枪的子弹。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听得到里面妇人的呕吐声,孩子的啼哭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
靳熠嫌吵,拿出猎枪对着屋顶来了一枪,那盏豪华的水晶吊灯轰然间砸了下来。
终于,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那天的景象在靳熠看来是有些滑稽的。
一个个不可一世的贵族排着队来领取他手中的鹿肉,他们犹如未被驯化的野人,徒手拿生肉,用牙齿撕咬,吃得狼狈不堪。
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小时,靳熠将Valoi家族的聚会搅得一团乌烟瘴气,将所有人戏耍后,扬长而去。
后来,Valoi家族的人说起这次家族聚会,将其形容为一场魔鬼的成人礼。
从那以后,靳熠没有再来参加过家族聚会。
直至这一次,他带来了他的妻子。
多年不见,这个男人身上的青涩和稚嫩感在退去,可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疯感依旧浓烈。
他今天太过安静沉稳,反倒过于反常。
这会儿,周惜雪扶着靳熠还没走两步,便又有保镖拦路,而这位保镖的身上有配枪。
在场所有人脸上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隔岸观火状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像是在看一场马戏团表演。
尤其那对双K夫妇,坐在位置上双手抱臂,估计桌子底下还跷着二郎腿。
周惜雪环顾一圈,最后转头面对主位上的核心人物PriestleyValoi,不疾不徐道:“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强行将我们囚禁在这里吗?”
老P先生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Dunbar再次开口:“都是一家人,怎么能是囚禁呢?看样子,Sawyer应该是喝多了,我们也是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才让你们留下来休息。”
“谢谢,不过我们并不打算留在这里休息。”周惜雪说着拿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按,说,“麦勒湾地区前段时间还因为杀人案弄得人心惶惶,正巧,Sawyer因为帮助警方破案,和总警官有着不错的交情。信不信,我一通电话,他们便会立马过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也都沉默着。
关于麦勒湾地区的那个案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这并不代表周惜雪的话能够唬得住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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