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宅正厅距离大门相隔甚远,石板路磕磕绊绊,宋时微的思绪乱飞,脚上的高跟鞋磨脚,忍着脚疼被男人拉着快步走路。
从后面看他的背影,明显感受到谢屿舟心里压着一股气。
或许是想起她的不告而别,或许是她不知道的矛盾。
车厢逼仄难安,仿佛身处高原地带,缺乏氧气。
漫长的车程,司机都没有打开车载音乐。
谢屿舟牢牢攥紧宋时微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窗外,林立的高楼极速后退,宋时微的掌心沁出了薄汗。
眼前的风景从室外到了停车场。
“先生、太太,到了。”
谢屿舟淡声吩咐,“陈叔,你先回去吧。”
持续低沉的气压撕开了一道口子,很快裂缝被填上。
宋时微用余光轻瞄他一眼,晦暗不明的光线下,隐约可见男人冷淡的表情。
“我们不上去吗?”
他没有回答她,亦没有离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终于,谢屿舟松开了她的手。
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宋时微的腿部变麻,下车后没有走稳,脚踝往右一崴,一个趔趄即将扑倒。
她的手边没有任何可支撑的物体,眼见就要摔倒在地。
谢屿舟及时扶住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宋时微下意识搂住谢屿舟的脖子,轻声说:“我自己走,不用你抱。”
男人冷声道:“走太慢,耽误我回去开会。”
被他的语气气到,宋时微怼他,“那你先走不就好了。”
谢屿舟硬声道:“你是我太太,如果出事我是第一嫌疑人。”
要习惯他冷冰冰带刺的态度,要习惯他现在对她不耐烦的说话方式。
从地库到客厅,谢屿舟没有放下宋时微,将她放在沙发上。
宋时微蜷着腿查看脚受伤的情况,不止脚后跟,小脚趾外侧也磨破了一层皮,漏出鲜红的血肉。
鞋子被扔在玄关鞋柜,即使尺码正确,即使是漂亮的缎面高跟鞋,于她而言,不过是美丽废物。
她去衣帽间换居家服,原本空空荡荡的衣柜,被填满了当季的款式。
吊牌全部摘去,出自谢屿舟的手笔。
宋时微拆掉盘发,换好舒适的睡衣,茶几之上放着棉签、碘伏和创可贴。
她对着远去的挺括男人背影,说:“谢谢。”
破皮处微微渗出血,宋时微蘸取碘伏小心翼翼抹上去。
不知谢屿舟何时折返,男人看不过去她优柔寡断的手法,蹲下身右手取出一根棉签,左手握住她的脚踝,拽在自己的膝盖上。
脚踝是身体的一大敏感之处,宋时微条件反射蜷缩,被男人硬生生拽住。
“别动。”
“我自己来,你不是要去开会。”
谢屿舟:“延迟了。”
男人说话的语气与手上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一刚一柔。
宋时微垂眸望着眼前的他,一瞬间好似回到高中,她生理期,他表面冷冰冰,实际给她带了布洛芬、红枣桂圆汤。
可是,终究回不去了。
她的思绪乱飞,不禁叫了一声,“嘶。”
男人擦药的力道又减轻了几分,轻柔得不像他,贴上创可贴,谢屿舟扔掉棉签。
全程没有言语。
“谢谢。”宋时微站起身,说:“谢屿舟,镯子和耳环我放在梳妆台上了,还有妈妈、奶奶和姑姑送的礼物一并放在了那里,你收起来吧。”
几样饰品价值不菲,她没有地方放。
谢屿舟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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