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念暗自对身边两人翻白眼。
完全不是合格的热闹搭子。
再看一眼小花,又盹着了。
贺念正要追随大流,也打算趴在前台上眯一会, 就听楼梯上再次被踩出脚步声,节奏欢快而轻盈。
还以为是哪位心情美好的客人,贺念立刻打起精维护民宿形象, 谁知居然是披着外衣的竹听眠。
丝绸竹青睡裤随她的动作而泛出潋滟光芒,层层浮跃,犹如春水留痕。
光是一条裤子就已经这样,更别提她的表情。
平时的竹听眠无疑是爱笑的,轻盈,和善,亦或是欢愉,再不然就是冷笑。
总之谁也没见她笑成这样过。
五官倒也没有很夸张,但不论是目光还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已经不同于以往,灿烂傲慢,兴奋轻盈。
一看就是有事发生的模样。
她慢条斯理地踱过来,步态别致,活像完成了某种重大活动之后致礼。
也不管这会几个人如何看着她,竹听眠哼着小曲飘进堂屋,先去沙发旁边,辛光在那看猫和老鼠。
她蹲下去,示意辛光看向她,然后抱住孩子,缓慢又亲昵地和他蹭蹭脸,起身之后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刚把红糖冰糕送过来的周云。
周云被她抱得莫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只青色的蝴蝶已经飘到了罗丝面前。
“你气色一直都太好了,知道吧?就是瞧上去就能看出来你这个人身体很健康,这可是大好事。”
竹听眠毫无铺垫地开启夸夸环节。
罗丝对着她眨了眨眼,“就……就一直都这样。”
“很好!”竹听眠又张开双臂抱了抱罗丝。
罗丝一边抱住人,一边看了一眼王天和贺念。
他们的表情出奇一致。
王天始终年纪轻,也容易被气氛感染,变得挺高兴,“姐,这是,咋啦?”
“没事儿,”竹听眠松开罗丝,转头对王天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真的很适合穿蓝色,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这个颜色穿得和你一样好看。”
“是吗?”王天被夸得很受用,挠着头笑起来,然后没忍住接着问,“那长青哥——”
“你跟李长青比啊?”贺念扯了一下这个没眼力见的孩子。
也是这么一扯,顺带着把竹听眠的视线也拉了过去。
“贺念。”竹听眠柔声喊他。
贺念被喊得哪哪都不自在,“别,别搞……”
“这样好了,”竹听眠晃了晃脑袋,“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给记下,每个人都发奖金。”
贺念没有立刻答应,下意识地想要打开后台查看经营数额,但竹听眠已经紧跟着说:“走我的私账!”
大老板自掏腰包发奖金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阻拦的必要,贺念立刻点头。
不过他点不点这个头已经不重要,因为竹听眠压根没打算等他回应什么,快速下达指令之后,人已经晃到了小花面前,并且伸手按住了鹦鹉的脑袋,把它从午觉中摇醒。
小花被摇得发出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连脑袋上那几根粉色羽冠都竖起来,已经表现出某种要发火的样子,极度不悦,又在确认是主人吵醒自己之后生生把情绪压了回去。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短时间内在一只鹦鹉脸上看到不满、惊诧以及忍辱负重这几种情绪的高度浓缩。
“这么开心啊?”贺念问。
“没有啊,”竹听眠耸耸肩,否认,“我就是和平常一样啊。”
真的哪哪都不一样。
大家沉默地看着那道哼歌的身影。
“今天什么日子啊?”王天小声朝贺念打听。
贺念心有所觉,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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