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求和来了?”
那太后仰着头站起来,路过竹听眠时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继续往前。
竹辞忧小声说:“我妈听了你给的那个U盘里的曲子,哭了好几天。”
“怎么?”竹听眠先看了一眼竹辞忧,视线又转向那太后的背影大声说,“是等我说可怜她吗!”
太后脚步一顿。
竹辞忧揉了揉眉心。
“哎,”竹听眠喊那太后,“这位女士,留步。”
太后优雅转身,看过来,并着用鼻子哼了一声。
竹听眠对她笑道:“麻烦您过来一下。”
“什么事儿?”太后难得发话。
“这边注意到您住宿期间在房间里开了十二瓶矿泉水,需要补一下费用呢亲亲。”竹听眠说。
她观察着太后脸上的变化,补充说:“一共84元。”
“一瓶水七块钱?”太后问她。
“我一般是看人下菜碟,”竹听眠收敛笑容,“我这么告诉你吧,我并不欢迎你,也没考虑过我和你们还能有什么良好沟通,你也用不着费心来跑一趟。”
“没必要了,都没必要了。”她说。
太后就这么盯着她看,表情在某种难言的不甘和愤懑之间转化,最终说。
“你之前,在家弹琴的时候,我总想着给你切水果,也看你偷偷哭过。”
这煽情实在没有必要。
她似乎是想说,她也曾经给出疼爱,她只是没有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走出来。
她已经知道做错。
所以她尝试道歉,也希望能听到一句与之匹配的话。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非得原谅,而且,伤害已经造成,再追溯原因,谁都不好过。
太后瞧着竹听眠表情依然没有反转,居然生硬地说:“你的命是我们家给的。”
“别逗了,”竹听眠告诉她,“我的命是布洛芬和劳拉西泮给的。”
科学止痛,科学抑制焦虑。
“我已经在给台阶。”太后说。
竹听眠哼笑一声,回答她:“84块钱,怎么付?”
*
这对母子离开的时候李长青没赶上。
民宿最近人来人往的比较频繁,李长青感觉自己两天没来,这里就会更新一个版本。
他刚刚得知罗丝留下工作,又听见王老师这就要走。
她故意挑竹听眠还在午睡的时候离开。
“听眠不喜欢离别,我给她留了手写信,当然了,以后我还会来的,所以也没必要送来送去。”
她对李长青说。
李长青都没顾得上和王老师好好聊聊自己该做什么,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他想送,王老师却非说不用。
眼看着人去意已决,李长青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问了出来:“竹听眠这个情况,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什么都好,您给我点建议吧。”他补充。
王老师停下来,目光温和地上下看了他一遍,说:“听眠时常和我说起你。”
“我,我知道。”李长青挠了挠脸。
王老师笑了笑,继续说:“她讲你人很好,为人好,长得好,身材也好,你知道吗?听眠喜欢好的东西,也喜欢好看的东西。”
李长青感觉略有茫然,又感觉醍醐灌顶。
“你就……”王老师说自己再多讲,那就是往外泄露客人隐私了,所以提醒说,“里外都保持这个样子就好。”
李长青还是把人送到了巷子口,又急急折返回来,对镜看了看,又挺了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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