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王天有点懵,拿不准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贺念倒还算得上比较稳,他最近迷恋上了穿中式改良衫,这会拢着个手,悄默声地靠到竹辞忧旁边,同他一起看那两道离开巷子的身影。
“他俩早好上了,你真得注意点自己的称呼,就算是妹妹,也别叫那么亲密,长青可听不得。”
贺念先如此说,见竹辞忧没反应,又用手肘撞了撞他,“哎,你今儿过来,开的宾利啊。”
话外之音已经响彻整条巷子。
“那是我妈的车,”竹辞忧无语地凝视他,“你们拿走一辆还不够?”
“什么拿不拿的,那是你自己给的,而且,朝我撒什么气啊?”贺念倒也不怵这个人,乐呵呵地继续去看李长青和竹听眠离开的位置。
两人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路,附近半条街都在敲敲打打,记月巷虽然不挨着小镇的中心商业区,但地势不错,而且被列入小镇发展规划之中,许多商铺和办公地点都要挪到这。
老地方整修是这个样子的,这边修一修,人和机构搬到这边,然后那边再平地起楼,慢慢地,整个地方都能越来越新。
李长青听到附近要多出许多人的时候还蛮高兴,人一多,热闹起来,也不会显得记月巷很偏僻,李长青也用不着总是担心竹听眠的安全问题。
但总归还是灰,他捂着篮子,一下又一下地瞄着身t边的人。
竹听眠的食欲就维持了刚才那么一小会,现在走出巷子,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抬着手,也不管路上灰不灰。
李长青是知道她和竹家那些恩怨的,其中就包括她的养母曾经在嫉恨之下说出口的那些伤人言论。
而且,竹听眠的所有成果如今都被她养母攥在手里。
李长青当然相信竹听眠有能力夺回来,但同时也明白,竹听眠其实每一次处理关于她的,过去的那些事儿,都很费劲。
就比如上次她舅舅和舅妈过来,明面上瞧着她是轻飘飘地打了个漂亮的仗,但李长青知道这个人之后在屋子里躲了好几天,又哭过许多场。
他不知道这位养母现在过来是要做什么。
但看得出来竹听眠并不想和她说话,那就是也不想聊他们,所以李长青把篮子换到另一边手,离竹听眠挨得近了些。
同时指了个地方给她瞧。
“你看,派出所就是搬来这里。”
竹听眠偏头看他。
很多时候,她都会惊讶于这个人心细的程度。
他明显看出她在不适,是说不定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前因后果,所以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一句话。
可是人能躲多久呢?
竹听眠缓缓收回视线,垂着眼继续往前走。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和竹家到此为止,和舅舅一样,不要再见,也互相恨着。
但竹辞忧就这样带着他母亲出现,说:“妈妈想和你聊聊,她最近想了很多。”
想了很多。
竹听眠简直觉得好笑,因为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讲“已经认识到错误”一样。
她不明白,在这种即将尘埃落定之时,才姗姗来迟的温度有什么意义,也不想去面对。
这才拉了李长青出来,听他风马牛不相及地找话聊。
“李长青,”竹听眠走着走着,偏身子去撞了撞他,“你觉得竹辞忧这个人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她看向他。
看到小青年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很快皱出痕迹,又慢慢舒展。
没想到他居然先说了比较公道的话。
“之前查真相的时候竹辞忧帮过我很多,”李长青在描述事实的时候从不因为私心偏颇哪方,“虽然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也的的确确帮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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