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的态度,李长青没有很细致地问过奶奶和老妈,但他知道,大家都清楚“没查明”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平可能是清白的,也有可能李平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是有私心想要就此掩盖下去,那么家里人早就会说出口。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李长青对苏燚重复。
苏燚看了他少时,又叹了口气,抬手捏捏李长青肩膀,“长青,我刚才可能说得严重了些,你别忘心里去。”
他说着说着,收回手按上自己眼皮,声音变得有些哑,“我就是……我就是回来看到你过得好,我开心,又担心,叔希望你过得好。”
“我知道,”李长青轻轻地点头,“我知道的。”
*
“我就不知道了,”竹听眠抱着手靠坐在桌边,面色不虞地看着坐沙发里那个人,“您这年节里过来摆脸色给谁看呢?”
初一是不出门的,李长青时不时在聊天框里发句话,更新他在家里都在做什么,状态还比较正常。
然后初二跑民宿里来,敲开门,关上门,一言不发坐去沙发里。
竹听眠等半天他主动说话也没能听见声,于是亲自寒暄,谁知这人还是闷头闷脑。
这才阴阳了他一句。
希望他能够有效运用回忆,知道自己再不吭声,很快就会被竹听眠请他滚出去。
李长青抬头看她,表情苦苦的。
竹听眠一下子就无法继续心硬,苦恼自己多半是栽了,又没办法地绕去他对面坐下,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
“长青啊,怎么了呀?”她问,“你去找你二叔了?”
“没有。”李长青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是又上哪挨打了?”竹听眠继续问。
“我……”李长青看她一眼,“我哪有成天被欺负。”
竹听眠叹气道:“那可不就是成天被欺负么。”
“都被你欺负了。”李长青小声说。
“嘿?”竹听眠直起身,“李长青,我难得这么有耐心,你最好识相一点。”
“错了。”李长青立刻道歉。
竹听眠再次心软,又绕过桌,坐到他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事情,要说吗?”
“说,”李长青点头,“要说的。t”
然后又歇了音。
竹听眠在沉默中攥了攥指头,觉得要么还是打一顿好了。
她已经准备抬起手臂,忽而听李长青说:“我爸的事儿。”
“嗯?”竹听眠偏头去看他的脸。
李长青把前天自己在家门前和四火叔说的话告诉竹听眠,只是没有把四火叔说担心查出真相之后竹听眠会对他有所看法的事情原话说出。
只是讲明忧虑,说担心老妈,也担心奶奶。
竹听眠听完,说不上心里头是怎么滋味,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苏燚这叔,说话有点茶。
然后看了看小青年闷头苦恼的模样,问他:“不止吧?”
“啊?”李长青抬起脸。
“你还担心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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