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故意侧身撞他一下。
李长青早就习惯她这些凭空发生的小动作,被撞了就被撞了,“你还不是很喜欢小孩。”
“我?”竹听眠倒是新奇这句话,毕竟以往没少听人说她爱欺负小孩,就连贺念对她记忆尤深都是因为这个。
“没听别人说过吧,”李长青自得地讲,“我奶奶常跟我说小孩儿都是有灵气的,他们最知道谁疼他,谁不疼他,心里门儿清,小孩儿都喜欢你,那肯定是因为他们知道你真心疼他。”
这话说得,像是兜了个天大的弯,最后还得拐回来再把人夸一道。
已经是明晃晃的私心了。
“我人美心善呗。”竹听眠也不和他谦虚,逮着机会就夸自己。
“我常想呢,以后你要是有了——”李长青本来在笑,而且情绪很愉快,理所应当地想要顺着话往下讲。
话语在脑袋里超了车。
竹听眠要是有了自己孩子,那不是就得有个孩子爹么。
说到孩儿的爹。
李长青当即想起自己藏枕头下面的那个锦布盒子。
竹听眠正耐心地等着后话呢,谁知走了几步都没听见声儿,再偏头瞧李长青的侧脸和耳垂都挂着诡异的绯红。
这个红意还有继续往脖子下头蔓延的趋向。
怎么还自己把自己想害羞了啊?
竹听眠屈指弹了下他的侧脸,召唤他回魂,“想什么呢!”
“没什么。”李长青就像做贼了一样心虚,无论被怎么问都不肯提一个字,开始拼命转移话题,让竹听眠看这看那,又讲今年轮到他点炮仗了,他故意买了很长一卷,几乎能够来回折着将铺子门前的巷子铺满。
“一会点的时候,你要把耳朵捂严实点。”李长青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扯开话题,故作严肃地如此提议。
竹听眠都懒得戳穿他,“我没那么不禁吓。”
可见话不能说太满,音儿还没消呢,就听见声大动静,像是摔了碗。
这冷不丁炸开的声音把竹听眠吓得一激灵,随即两人脸色都变得不好。
是铺子里摔了东西。
下一秒就是张桂香的吼声了。
“你滚出去!!”
李长青冲进铺子里时,刘霞正拽着李长真让她上楼去,陈兰也引着满院客人往外去,二叔就跪在天井正中,膝盖旁边是炸开的瓷碗碎片。
张桂香被李慎扶住,指向身前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三不停。
今天来李家过年的人很多,全都瞧见这一幕,也全都听见李老二接下来说的话。
“妈,说到底我才是你正儿八经生出来的,长青就算这些年孝顺你们,他一个差点被饿死的弃婴能活到这么大,难道不是他应该做——”
李善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张桂香又甩了个杯子到他脸上,硬物撞到皮肉被砸出闷响。
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据说在看守所里那一下撞得不清,理论上应该去医院查查有没有撞出脑震荡或者脑骨折。
可他非但没有去,还一直混迹在小镇里。
可见李善此人讳疾忌医的后果就是脑子当真出了问题。
说起来,今天倒是没见到李善的媳妇儿。
不过一个人出现在这间木工铺子里,已经掀起惊天动荡。
诚如众人口中介绍的那样,李善此人木讷而且胆小,即便此刻已经是在做扯疯的事情,但下巴抖动的幅度是肉眼可见,嘴唇毫无血色,说话也带着颤。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