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山不那么执着,就他这姿色也足以令万千少女倾倒,偏偏就吊死在了堂妹这颗树上。
叹只叹造化弄人,有情人竟成兄妹。
谢卿山沐浴通常要等水凉才起身,中间并不喜欢被打扰,不论是平安还是猫儿富贵都知道这一点。
但今天,富贵竟突然闯进来,还对着他一顿狂叫。
谢卿山登时黑脸,“春日到了,咱们富贵又发春了,知道了,改明儿就给你找个媳妇。”
说罢,用勺子将水泼在富贵身上,把富贵赶跑了。
却没多久,富贵又回来了,这回它直接往浴桶里钻,桶里的水霎时变得油腻,哪来的那么多油?
谢卿山这才惊觉有异,忙从浴桶中起身,穿了条绲裆袴起身走到门边,听见门外有人在上锁,更是心中大骇,当即二话不说,抱着富贵就往外撞。
暗卫正在锁门窗,不妨里头的人如此警觉,竟然在点火之前便冲了出来,顿时也是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楚洵扶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朕捆了,扔进去烧死。”
谢卿山却不是吓大的,当即就大声嚷嚷起来,左邻右舍都是嵩山书院的先生,他叫得越大声越安全,“哟,这是谁啊,不是咱们嵩山书院出去的状元郎楚文仲吗?怎么,今儿回书院来,可是找先生我探讨文章?”
隔壁院子住的就是山长,听见动静就起来开窗,“谢夫子,这么夜了,你能不能安静些,你不歇息,大家还要歇息。”
谢卿山道:“山长,楚文仲这是你的学生吧?你学生要烧死我,你就说怎么办吧?”
山长一听,忙探出个脑袋来看,“楚文仲这个孽徒,不是做了乱臣贼子,还回来做什么?”
说罢,气势汹汹推门而出,看样子是要清理门户。
昌平扯了扯楚洵的袖子,“好像是裴夫子。”
楚洵自然不能当着夫子的面杀人,但心中的邪火却是不发不行,趁着夫子没有来,乍然将谢卿山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照着他的右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是替我儿子打的,你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爹疼。”
“这一拳是替我打的,你害得我妻离子散。”
“这一拳是替蓁蓁打的,人家分明不愿离开,你却非要带人家走。”
“……”
几拳下去,谢卿山已然是唇角带血,然他丝毫没有狼狈之相,甚至还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角的血渍,挑衅地道:“对,人是我带走的,但我可有绑住她,不让她回去找你?”
这话就有些杀人诛心了,楚洵抬手又是一拳,却被谢卿山捏住了拳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若非我是她堂兄,你以为还有你什么事儿?你即便和她有一个儿子又如何,她还不是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楚洵气结,又要开揍,却这时候裴山长已经到来,“楚文仲,你好大的威风,竟到我这里来撒野。”
楚洵也只能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裴夫子。”
原本的蓄意谋杀,最后变成学生对师门的不敬,裴山长非要扣下楚洵,问他要个说法不可。裴山长过问事情起因,两人却都成了锯嘴的葫芦,一个都不开口,丢不起那人。一个被妻子抛弃,几年音讯全无。一个当堂兄的觊觎堂妹。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最后裴夫子只能一拍板,“既如此,老夫便只能把你送去圣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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