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阮蓁洗脚。
阮蓁起初是不肯的,楚洵这明显是在讨好她,而她并不需要他的讨好,怕她又一次心软,“我又不是动不了,还要劳动人给我洗脚。”
“我也不单是给你洗脚,是我从何太医处学会一套按摩手法,其中这足底的穴位最为要紧。”说罢,不由分说就除了阮蓁的袜子,握着她的玉足浸入水中。
温热的水,轻柔的力道,别说还真是挺舒服,阮蓁舒服得直哼哼,可当楚洵投来含笑的一瞥,她立马就正襟危坐起来,“可以了,不用洗了。”
楚洵坚持将该揉按的穴位按完,又用棉帕给她擦净水渍,这才将她的双腿放回床榻上,“你先睡,我还要处理一些公务。”
阮蓁敷衍地点点头,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这是还在闹别扭,不过没关系,他们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她还能再离开不成?
楚洵才一回到前院,便迎头撞上步履匆匆的裴阆。
“主子爷,大事不好了,太子带着御林军,拿着搜查令来搜家了。”
第77章
与裴阆的急火攻心不同,楚洵却是气定神闲,甚至唇角微微勾起隐有笑意,“他倒是来得比我想的快。”
见自家主子如此漫不经心,裴阆也定了定心,问昌平:“爷这是有了应对之策?”
昌平笑眯眯地点头,“他们是来搜怜生姑娘的,主子爷英明,一早便将怜生姑娘送走了。”
这样的事情,他这个侍卫长竟然不知道,裴阆不免有些丧气,“这样大的事,爷竟然连我也瞒。”
昌平笑了笑,“若非如此,你怎会这般慌张,又岂能瞒过御林军那些人精?”
走一步看三步,连这等细枝末节也考量到了,裴阆对此深感佩服,又虾腰禀道:“如今太子、李大人,带着数百御林军堵在大门口,属下该如何应对,还请爷示下。”
原御林军统领周正荣在同大皇子起事失败后被砍了头,自以李元淮便替了他的位置。李元淮和楚洵倒是有些渊源,其弟与楚洵乃是同窗,曾一道在嵩山书院读书。
“既是故人到访,岂有不好生招待的道理。”
说罢,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而至于那个草包太子,且让我会他一会,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如何?”
走了几步,也不知想到什么,又侧身吩咐昌平:“你亲自去一趟照雪斋,让夫人暂避密室。”
却说英国公府早在建府之初,便在每个院落中设有密室,以供危难之时避祸用,而如今正是这样的时候。
李元淮今日不当值,晚膳后正在妾室屋里歇息,不想却收到皇上的急召,自他上任半年有余,还不曾在夜里被召入宫中,本以为是什么事关社稷的大事,不想却是为了搜寻一个官妓。
一个官妓而已,何必劳动几百御林军?更何况,从前也有这样的前例,有哪个官员看上了某个官妓,跟上头打一声招呼,带走也就带走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毕竟官场上你来我往,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可见皇上这是要动楚家。
楚家军不听圣令,拒不班师回朝,这叫皇上起了动楚家的心,可作为一个大梁人,李元淮倒也不觉得楚家军做错了,若是放任辽军长驱直下,大梁几百年来的江山,只怕将要半数交给异族,这是每一个大梁人莫大的耻辱。
而秦王叛乱,说到底不过是内乱,说句大不敬的话,谁成谁败除了对皇帝有影响,甚至当朝官员能连任也未可知,对百姓而言,谁当皇帝也并无大碍。
皇上为了自己的皇位,多少有些罔顾天下黎明百姓的福祉。
虽说李元淮同情楚家的遭遇,但作为臣子他也只能听令行事,否则依着今上这个性子,他们李家也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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