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最起码得要出身清白罢?
昌平摇了摇头。
表小姐也是个苦命的。
通往灌木丛的那截路,其实并不很远,可楚洵却像是走了一年,脚似灌了铅,每走一步都似负有千斤重,手中捏着的布料,也被他掌心惊出的汗水浸湿。
那个汉子正在兴头上,并没有注意到楚洵的靠近。
等他反应过来时,楚洵已将锋利的长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甚至来不及看清杀他的人是谁,便直接沉在了女子的身上。
楚洵往前走两步,想要去拉女子起来,却不想女子竟视他为洪水猛兽,“你不要过来。”
女子的嗓子喊哑了,听不出她原本的声音。
她被压在男人身下,亦看不清她的面庞和身段。
但她那被压在男子身下的裙子,楚洵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正是阮蓁离开那一日穿的那一身。
她让他不要过去,楚洵也只当是她没脸见他。
楚洵没有勉强,甚至很是体贴地将裙子扯出来递给她,可女子却登时又尖叫出声,“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就抬起身子,往男子胸口的剑尖撞去。
楚洵及时抽出剑身,却也再不逼她,而是坐远了些,开始循循善诱地安抚她,“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心里其实也很乱。方才过来的路上,我便再想应该如何安置你。我想过杀了你,让你不必屈辱地活在世上。也想过,我或许不会再娶你,但也不会再娶别人,只会把你养在外头,如此以来既不会对不住家族,也不会对不住你。”
“但当我重新见到你,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蓁蓁,今日之事,就当不曾发生过。”
“你跟我回去,我承诺过娶你的话依旧作数。”
楚洵自顾自地说着,却并未得到一句回应,当他再度转过脸来,却直接愣住了。
女子已穿戴齐整,衣裳倒的确是阮蓁的衣裳,然而那张脸却是天差地别。
顷刻之间,楚洵面上的颓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亢奋的质问:“你这衣裳哪里来的?”
却原来翠花是芙蓉村的村花,前儿个村子里来了一个女菩萨,那女菩萨听闻会稽山的山匪喜欢强抢良家妇女,便要路见不平,但他们是外乡人,不认得路,便需要一个村里人带路。
从前会稽山没有土匪时,翠花时常在山里采山货,对会稽山的路十分熟悉,便自告奋勇地做向导。女菩萨不仅雇了她做向导,还雇了村名们一起去剿匪,总算是将匪窝一锅端了。
作为报酬,那个女菩萨问她想要什么。
当时翠花盯着女菩萨身上的衣裳看,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料,日光照在上面,还会泛着波涛粼粼的光。
女菩萨可真是大方,当即就去到里间,将那件衣裳脱下来给了她。
今日是她隔壁镇的外祖过寿,她便穿着这衣裳前去,父亲喝醉了歇在了外祖家,她想着如今山匪已除,自己一个人回来也是无妨,没想到却是遇到个漏网之鱼。
翠花听楚洵说了那么多话,便也明白他不是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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