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怎么姨母病成这样,你也不告诉我?”
“昨儿夜里发的病,大夫早上来看过,正要差人去请少夫人,夫人就自己来了。”
“大夫怎么说?”
“大夫只说是急火攻心,得要自己想得开才行。”
“少夫人你快开解开解夫人吧。夫人如今是连饭也吃不下了。”
阮蓁走过去,坐在春凳上,怜惜去摸沈氏的脸,“姨母,你一定要保重身子,不要想不开,是孙姨娘挑衅在先,是她不安分在先,你整治她是应该的。”
沈氏虚弱地道:“你都知道了?”
阮蓁点点头,“这不是你的错,是孙姨娘尊卑不分,是公爹宠妾灭妻,你不该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说起这个,沈氏眼泪就包不住了,“我只想让她落胎,不要同我儿子争,我并没有想害她的性命啊。”
“但你公爹却把她的死,全怪在我的头上,这个人真是偏心偏得没边了,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说到急切处,沈氏又用帕子,捂着唇咳嗽起来,等摊开掌心时,已经是猩红一片。
忽然,阮蓁想起老夫人那句话——你姨母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老夫人大概也是好心一片,不想她走姨母的老路,所以想要用姨母的惨状来警醒她。
但阮蓁却是不会做楚洵的平妻的。
不过,她的确是在见到姨母后改了主意。
姨母如今只因一个公爹,就快去了半条命,若是楚洵在为他对抗皇上的过程中有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活得下去?
更何况,阮蓁不以为楚洵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大梁最至高无上的皇权。
所以,离开清晖院,阮蓁又回到了瑞云居。
老夫人甚至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过,就似早就料定她会回来。
阮蓁服了服身,“祖母,我同意和离。”
老夫人没有意外,她点点头,“和离书我已帮你准备好,我想由你亲自交给文仲,也好断了他的所有念想。”
阮蓁含泪应下。
老夫人又将方才的地契给她,阮蓁亦是不收,收了这地契,他日楚洵只怕会更恨她。
实际上,这是阮蓁多虑了,她收与不收,当楚洵得知一切的真相,都会不免恨她得咬牙切齿。
回到照雪斋,阮蓁先将和离书放好,而后便将昨日揉皱的衣裳找出来,抓紧将那件衣裳完工,又吩咐莲清晚上备好楚洵爱吃的菜色,还亲自去酒窖挑选了一坛青梅酒。
楚洵是申时中回来的,才刚一到书房,就被阮蓁请回了照雪斋。
还在院门外,阮蓁就看见了楚洵,还好,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想来最近的事儿还没有把他压垮。
等楚洵走到月洞门,阮蓁赶忙笑盈盈地迎了过去,“表哥,昨日是我太不懂事,我今日特意整治了好酒好菜给你赔罪。”
楚洵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不是没错,关于让你读书,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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