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道:“我见过你的嫁妆单子,似乎只有一千两的现银?”
阮蓁随口道:“是我变卖了我的嫁妆凑的,当时听姨母说临安这个案子,来了两个钦差都办不好,想来是个难办的案子,便想着买些药材,再请些大夫,给灾区的灾民治病,也好帮表哥撬开他们的口。哪想到叛军来了,这银子没花成,又见江上有运粮食的船只,便用尽所有的银子买了粮食。”
本以为区区几千两银子,楚洵应该不会放在眼里,没想到他竟冷声斥道:“拿嫁妆银子,去给男人花用,这要是我的女儿,非打断腿不可,才刚夸你聪明,你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嫁妆也好,体己也罢,这都是女子存活于世的底气,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动用,包括我。”
慌忙中,阮蓁捂着唇哭泣道:“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不谢我便罢了,怎地还训上我了?往后你看我还管不管你的事。”
一边哭着,一边还不是地瞟楚洵一眼,那委屈劲儿快要溢出眼珠子了。
楚洵抚额,到底没有再抓住不放,“行了,别哭了,回头买粮的银子我补给你,我可没脸用女人的嫁妆。”
说罢楚洵起身,去屏风外打了一趟,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卷画册。
阮蓁止了哭泣,好奇地问:“表哥,这是什么啊?”
楚洵反问:“你以为呢?”
因已夜深,又是在床上,床上能看得图能是什么好的,阮蓁霎时又羞赧地低下头,两腮渐渐浮上红晕。
久不见女子回应,楚洵微微一侧目,便看见女子又羞红了一张脸,登时便点上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又瞎想些什么?”
听这意思不是避火图?
阮蓁打起精神坐直,从楚洵手中抢过那画册,登时就笑着将那画册扔楚洵身上,“谁家男人在床上看舆图啊?”
楚洵接过画册,脱了鞋,也褪去外袍,而后曲膝靠坐在床头的引枕上。
“过来。”
阮蓁也褪了外衫,只剩下中衣,乖巧地爬过去,自然而然地依偎在男子的肩上。
楚洵起初推开她,可这人又立马靠过来,如是再三,楚洵也只能是摇头。
他扯过一条丝被盖在两人身上,又将方才的舆图缓缓展开,偏头问阮蓁:“照你来看,如今这些叛军来自何处?”
阮蓁并不想出风头,只一味地摇头。
但楚洵却看着她的眼,认真地道:“不许藏拙。”
“既然你要做我英国公府的女主人,要做我丹阳楚氏一族的族长夫人,就不能以一个后宅妇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其实,方才她说出对表舅舅的论断,楚洵的赞赏便已让她有所猜测,这人只怕是喜欢能干的妻子,如今听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更是笃定了这一点。
既如此,她便也只能露一手,只是还是要把握好度,至少别让他怀疑他对她的动机。
阮蓁正了正身形,托着下巴仔细端详了片刻,便心下有了定论。
她指了指舆图上最右的岛屿,“明州海上的千岛之域。”
话音一落,一抹惊艳之色从楚洵眼中闪过,但下一刻,他又恢复如初:“何以见得?”
阮蓁回说:“要长期隐藏这么多军队,并非一件易事,唯有隔绝人烟的地带,而明州海上的千岛,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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