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玲珑撇撇嘴,自言自语道:“这梅公子看着正经,不想私底下竟这般放浪,拢共不过才见三回,竟然写起了情书,啧啧啧,真当是人不可貌相。”
阮蓁躺在榻上,并未入睡,闻言便问:“什么情书?”
玲珑走过去,将阮蓁扶起身,又给她塞了个靠枕,这才将信封给她。
阮蓁撕开信封,当真有一封信落出,顿时也是有些脸黑,这个梅公子未免太过佻达。
然下一刻,她就见玲珑弯下腰,去捡什么东西。
“银票,竟然是银票,一千两的通兑银票三张。”
“小姐,你说梅公子给你送银票做什么啊?”
阮蓁这才展开信,待看清信上的内容,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他大方,他还真是大方。”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玲珑是个急性子,当即捞过来信一看,却又一个字不认识,急得是团团转,“小姐,这信上写的什么啊?”
彼时,莲清刚打了水回来,正要起炉子煨粥,闻言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梅公子是说,让小姐拿这三千两银票去筹备嫁妆。梅公子还说,小姐不必有负担,就当是为了他的体面。”
“三千两银票,说送就送了,话还说得这般好听,这个梅公子果真是个良人。”
良人吗?
未必!
没准是个心机深沉的伪君子,不过,当阮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梅澈那柔和的面庞,纯澈的眼神,又觉得,或许他当真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难道说,楚洵还真的给她挑了一桩极好的婚事?
“听闻谢知府嫁女儿,拢共也不过花用一千两银子,有了这三千两银子,咱们小姐的嫁妆能办得顶顶丰厚。”
阮蓁收回思绪,淡声吩咐道:“我的嫁妆,表哥已帮我备好,而至于这银票,你好生收着,下回原封不动还给他。”
自家小姐向来爱财,却为何不受这银票,玲珑有些奇怪地道:“既然是梅公子给小姐的,小姐收着便是,左右往后便是一家人,何必分个彼此?”
莲清在一旁淘米,闻言打岔道:“你眼皮子怎地这般浅,就跟继夫人一样,为着点蝇头小利,没得人还没嫁过去,便叫人看轻。”
一提起阮蓁的继母,阮蓁的神色便是一冷,“上回的家书可递出了?”
玲珑回道:“早在半月前,便已递出去,老爷怕是早已收到。”
阮蓁点点头,“那就好。”
在这个世道,无需女子同意,当爹的完全可对女子的婚事做主。
是以,在她应下梅九郎的那一日,便修了家书回江州,只为杜绝她爹仓促应下她和谢三郎的婚事。
只是,阮蓁已考量如此周全,没想到还是生了变故。
却说,阮蓁是第五日抵达的江州码头。
码头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阮家的人,哪怕是一个仆从,尽管他们一早便知晓阮蓁的归期。
玲珑颇有微词,莲清和阮蓁却是习以为常,只从码头旁边的车赁了一辆车,自归家去。
门房见到她们主仆三人时,也是十分地意外,“二小姐怎地突然回江州了,不是听说你要在金陵过年?”
回听雨轩的路上,玲珑噘着嘴排揎道:“继夫人也太过分了,小姐归家,不派车马去码头接不说,竟然连门房也没吩咐下去。”
莲清道:“谁说不是呢,小姐在金陵不回来,他们三请四请,小姐回来,却又视而不见。”
两个丫鬟多有怨言,唯有阮蓁不悲不喜,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被无视,不是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