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苒随便扯:“嗯……一些术法书籍,太久没看,忘了。”
靳燎从书架抽出一本书,一挥手,让原书的字都消失,现在他手下那本书是全白纸,他像是闲来无事般,自虚空一捏,拿出一支毛笔,在纸上写字。
他握笔的姿势潇洒,写的是草书,也十分快,如游龙般,没一会儿就写完一页。
他在身边,封苒满脑子糨糊,本来也没心思继续看书,便偷偷抬起眼睛看一眼。
字是写得很好,一笔一划皆有种风骨,何况这字倾注心神,若非有点修为的,很难堪透其中道理。
封苒看着看着就有点发晕,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掌虚虚地挡住她的眼前。
她眨眨眼睛,睫毛蹭地刷过他的掌心。
靳燎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忽而来,一声声砸中封苒的耳膜:“别看了,会晕。”
她蓦地清醒过来,“哦”了声,拿书遮住自己下半张脸。
好险,她差点忘了这副身体修为不行,所以一直盯着靳燎的字,看得浑浑噩噩。
却在她这声“哦”之后,靳燎又开始写了。
封苒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书,然而毛笔摩擦纸张的声音一直不断,她偷偷瞥了一眼,却不能深看。
靳燎到底在写什么?
或许是功法,或许是一些修炼心法,又或许是炼器的办法?她越想越觉得好奇,而且也越发想和他讨论这些事。
就像一根羽毛,来来回回撩拨她的心弦,实在忍不住,封苒问:“你在写什么?”
靳燎笔尖一顿,说:“想知道吗?”
封苒看着他,两眼好像快放出亮光,求知若渴。
靳燎嘴角稍稍往下压,好像在笑,但清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
“面粉一斤,水两勺,糖大约一勺,搅拌之后再加入两个蛋,妖兽的蛋即可,备常用羊肉,去膻味,加醋与油搅拌……最后,揉饼成手掌大小,贴在锅底煎。”
封苒:羊肉饼,(﹃)馋了。
这是凡人界有名的食物,达官贵人喜欢放满羊肉的羊肉饼,小市井喜欢皮厚羊肉点缀味道的饼子,毕竟后者不贵,但不管哪种,都有各自的风味。
食谱从靳燎口中念出来,丝毫没有违和,反而连带着这食物都高大上起来了。
封苒回过神来,咽咽口水,绷起脸训说:“怎么写的是食谱?”
靳燎搁下笔,静默好一会儿,说:“你不在时,我想,等我学会做这些,你是不是也该回来。”
“但可惜……”
他没有再说下去,这些可笑的想法,和他在找食谱揉面粉时的心情,他本打算一辈子埋在心中,不说出来的。
封苒顿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像浪潮包裹她、淹没她,浸润她。
直到半夜躺在床上,封苒还有点恍惚,不知道为什么,靳燎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便能狠狠戳中她的心。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辗转反侧,难得的难以入睡。
紧接着几天,她又在她看的那一类型的书里找到好几张白纸。
将白纸凑在一起,大体就是:
纯灵仙府没动过小山派的人,靳燎残杀修真界修士,再加上其孤煞之命,罪该万死,当诛,而封苒作为他的师父,更应该担当起这份责任。
封苒知道,或许事情不是靳燎所说,他被逼无奈才杀到修真界,但也不会是像他们所说,靳燎无缘无故要他们死。
发生争执时,每个人在陈述一件事时,总会描述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而忽略自己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博取第三方的支持。
封苒很荣幸成为这个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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