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隔离在外。
他就像常年躲在干涸水道里的小猫崽,没有安全感,哪怕有人怀着好意靠近都会被狠狠呲一顿,断绝了危险的同时,隔绝了幸福。
沅愫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等考离了这里,他赚了钱,幸福自然而来就来。
可某一天,忽然有个人出现,也不怕抓伤,不由分说撬开水道钢板,絮絮叨叨将猫抱出来,洗澡,吹干,往猫嘴里塞食物,好吃好喝地供着。
等猫回过神,已经不好意思发脾气了。短短时间,被养得圆润健康,皮毛油光水滑,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主动伸手将沅愫带出的人说喜欢他,跟他保证要跟他做一辈子的家人。
沅愫刚答应,对方就忽然在某个夜晚,彻底失踪,人间蒸发。
任何方式都找寻不到对方的踪迹,与他相关的人事物都以其他理由合理化,那时,沅愫隐约察觉到了这份诡异的异样。
青年闭了闭眼,眼皮滚烫,喉结不住地滚动,像是要将卡在喉咙里的哽咽吞咽进腹,沉闷的酸涩感在鼻腔蔓延。
那是沅愫第一次体会到被“遗弃”的滋味,哪怕在福利院无人收养,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他都没有过那种感觉。
他不会轻易原谅伤害又欺骗了自己的人,但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初恋兼白月光呢?如果初恋当时另有苦衷呢?如果初恋在犯错后就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费尽心思想要获得自己的原谅呢?
真的有那么讨厌他吗?
如果真的排斥,在察觉对方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为什么比错愕更先一步涌上心头的是欣喜?
为什么要在公交站出声提示?又为什么现在还愿意坐下来跟这个笨拙的家伙平静地交谈?
答案显而易见。
沅愫没再说话,陷入了自我的苦恼之中。
男人清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他仰头,虽然外貌并不搭边,但总会令人幻视大狗,忠诚而温厚地靠在主人腿边,等待号令。
他清楚地知道沅愫喜欢的所有,要在沅愫动摇的时刻做到最好,第一次恋爱时外貌,性格,真诚地袒露。
男人哑声问:“有被原谅的机会吗?会一直一直讨厌我吗?”
不能耍花招,小心地触碰,试探,还有适时泛红的眼眶,苍白的面色会显得脆弱,让人不忍拒绝……
沅愫心很软,让他心软,再心软,然后剖出自己真心,争到爱人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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