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等到第五鞭的时候耿耀指尖搓了搓,没忍住道:“要不要我帮忙?”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
彦遥道不用。
十鞭,彦遥还了怀远侯十鞭子,此时的怀远侯已经满身血迹,倒地不起。
彦遥又看向秋雨,秋雨又捧了一个木盒上前。
这次的东西让耿耀心里都颤了下。
一条狗的项圈,前面的绳子有一米多长。
彦遥让人按住怀远侯,蹲下身把狗圈套在怀远侯脖颈,院中瞬间哗然,随后气愤填膺的站起者不在少数。
小五等跟着的人猝的拔刀,杀气在院中弥漫开来。
“士可杀不可辱,我家老父亲并未和新朝作对,削爵的旨意也已经遵从,朝廷给的搬离期限还未到,我们并未有过。”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狗圈的锁链咔嚓一声响,怀远侯浑浊的眼眸猛的睁大,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是一个寒冬,一女子卖身葬父,一富贵男子辨明真伪后赠予银两,又言不让女子报答跟随,无去处的话就在布庄做个绣娘。
女子感激谢之,那时还不是怀远侯的范德有心想要美人,见他如此不知情趣,当下就带着人走了出来。
可那富贵男子太不识趣,他表明身份依旧不让。
范德想起过往,嘴唇已吓的颤抖,那日他抽了那富贵男子十鞭子,又在他脖颈卡上狗链,让小厮牵着跪地爬行的富贵男子在巷子里走了两圈。
一种公子哥在旁看着肆笑,话语辱骂不停。
回忆一旦袭来,再难摒弃,那时得意的范德搂着卖身葬父的美人,弯腰在富贵男子脸上拍了拍,如逗狗一般。
“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钱,什么是权。”
“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钱,什么是权。”
前一句在回忆中,后一句在耳边,是新帝低声说的。
范德汗毛树立,冬日里已然吓出冷汗。
他颤抖道:“那,那人是谁?”
他那时是侯府嫡长子的身份,一个富商,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名字都不需要打听。
“我爹。”彦遥说。
范德瘫软在地,随后身下发出一股骚味,被这俩字吓的尿了出来。
彦遥不敢去想信中那景象,他爹好于不好不论,自小在他心中都是伟岸如高山。
他往上爬,想从商贾转为权贵,一切都是因为那番耻辱。
原来他爹也不是生来就薄情,也曾有过善心,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自愿进了侯府,三年给这范德生了两子。
彦遥怒中的眼眶微红,他逼视着范德,把绳子递给一旁的小五。
“牵着他在院子里爬两圈。”
他站起身,眉眼是居高临下的淡漠:“你们若想活着,就每日牵着你们的父亲,祖父在院子里爬两圈,若是想孝顺舍不得他吃苦的,朕不介意让你们以死尽孝。”
随后他用鞋尖抬起范德下巴,狠厉道:“当年的事你若是敢说一个字,我要你九族死绝,鸡犬不留。”
范德被打又被吓,他脸色煞白,忙不迭的让自己跪好,重重磕了个头,喜极而泣道:“谢陛下仁善。”
此罪灭九族都是应当,彦遥此话是威胁,又是放过了他九族之意。
范德无需牵着狗绳的小五催,就已经爬着朝前,他贴着墙角跪移,时不时的汪汪叫两声。
他记得,他已经记得,当年那富贵男子就是如此。
当年那条巷子里,一群人哈哈大笑着让他学狗叫。
头顶烟花绚烂,耿耀牵着彦遥出了怀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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