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遥伸手接过,笑着道了声谢,只不知是这哥儿松的太快,还是彦遥接的太晚,只有几粒米的碗猛地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刹那间,彦遥有些发慌。
人在走投无路只能祈求神佛保佑时,微许不顺都如草木皆兵,害怕是心有灵犀的征兆。
耿耀与布折战了两日,如上次所见那般,布折乃是劲敌也,哪怕是耿耀,也是手腕震的发麻。
援军在路上是彼此心知肚明之事,布折因城上金甲,与耿耀难杀心生警惕。
是夜,派遣副将带小股兵力攻城。
耿耀站在城楼笑了,这正是他目的,布折非傻子,定是不会被他忽悠的不敢动。
但动不怕,他就怕布折全军而上,现如今...刚刚好。
又选了夜深,想搞突袭,当真是天助他也。
城楼发起呼天震地的喊杀声,投石器一次次挥舞,狼牙拍和夜叉檑一次次砸落,又一次次被城楼上的人绞动辘轳收回。
金火罐装上融成液体的铁汁,猛然砸下,滚烫四溅带来阵阵惨叫,冷凝后的碎渣陷入黑齿皮肉,云梯朝后仰去,摔死是走运,摔不死痛不欲生的打滚嚎叫,声音凄厉可通云霄。
灰瓶碎半空,生石灰随风落人眼,揉眼无用用护城河去冲,随后是生不如死的痛不欲生,双眼被活生生烧瞎。
宁安县现如今共计四万多人,说是城内无兵,可人人是兵,他们厌恶把他们关在城外的封洛城,可封洛城前面挡着的是他们的亲眷。
籍车在城楼移动,火盆滚水热油齐齐往下推。
因彦遥回来的两万两千二都是壮年,强弩弓箭不行,手劲力道却都是好手......
居高临下,全城而动,耿耀如家财万贯,一掷千金,所备之物尽数用之,当天空出现一抹鱼白,耿耀双眸冰凉,如看死物一般把弓拉满月,三箭齐发,直奔寻到的那个副将。
三箭出两箭中,一箭肩头一箭正中胸口。
冯如松大喊着中了中了。
片刻后他又喃喃道:“退了退了。”
抬手一摸,已流了热泪,黑齿之凶悍超过青龙山野兽。
他亲眼所见,快爬到城楼的黑齿被浇了满脸热油,惨叫着快速往上爬了两步,伸手拽住了泼油的百姓,两人齐齐往下坠。
是死了也要带一个下去的野性。
“他们还敢攻城吗?”
“是不是不会来了?”
城楼上城楼下,百姓瘫坐在地上,躯体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知觉,说不清是疼的还是累的。
这一句句呢喃询问,耿耀无法答。
如连轴转的齿轮,宁安县城里无一人敢休息,熬的双眼通红的做着守城杀器,强弩更是重中之重,耿把总说了,若是黑齿全力攻城,强弩才是最为关键的。
弓箭易做耗时短,但他们是民非兵,弓箭难上手,强弩杀伤力大,简单易上手。
白日王千总就出城叫骂,指着布折的名字骂,骂他连他手下一小将都打不过,应当跪下叫爷爷。
这两日的事仿佛是个循环,白日耿耀出城和布折对战,隔两日布折就搞一次攻城,但和那晚一样,未敢派全兵。
王千总趁耿耀吃饭的时候凑过去问:“他们为什么只晚上攻城?”
晚上黑灯瞎火的,黑齿没发现黄金甲的精妙处,若是白日定会发现,穿盔甲的也就几千人,扔石头运东西的都是寻常衣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