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年不中。”耿文话中少了意气:“怎舍再让爹娘供三年, 可惜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如你和大哥有本事,这宁安县秀才如地中嫩苗,我就算想当个教书先生都难。”
耿耀继续削弹弓,道:“没事,你想读就读下去,哥供你,真不是大事,别往心里去,你一年又没几个钱,哥一个月饷银的事。”
他话语随意,似这事不值一提,却让耿文心中暖意浮现,这话他自是信的。
耿文小时胆小怯懦,也不如耿武耿耀壮实,耿父耿母忙着生计,多有疏忽,都是耿耀上山掏鸟,下水摸鱼,做好了就端给他,说他身体弱,要多补补。
再后来,则是耿耀发现他记性极好,看到书眼露期盼,折腾了耿父耿母好一阵,这才让耿文去成私塾。
耿文:“听闻江东已有刘胜称王,当地将领无人能敌,已被占据两座城池,朝廷已强派西北吴思鲁吴将军亲带精兵五万镇压,二哥你的饷银怕是遥遥无期。”
这话原本是玩笑,想说耿耀没有饷银之事,话一出口,耿文胸中又是一阵苦闷,身为大景百姓,国破城池碎,不知何时能终了。
耿耀手中匕首一顿。
被他烧了的八百里加急,正是说的此事。
心中各有百转,耿耀的弹弓已经做出了型,他吹了吹上面的木屑,道:“县令夫郎未曾多说,你也不用多想,就算是真的相看你,有意结亲,也不是无法承受的坏事,你不愿拒了就是。”
耿文从忧心国事中抽离,点头道:“嗯好,县令家有一待嫁哥儿,我虽未曾见过,却也知道千娇百宠的,自是不会配我一秀才。”
“就算县令夫郎有意,应也是给家中旁支亲戚寻摸的。”
耿耀道:“那你对于婚事是怎么想的?”
说起婚事,耿文有些囧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可,看爹娘是何意。”
耿耀:......行吧!也挺好。
这封建社会别说先恋爱再成婚,未订婚一同逛街都有可能惹人非议。
耿耀原本是打算入乡随俗,在对方愿意的前提下,定个外貌符合他喜好的。
反正他好好待人家,不说爱的多深,两个人相敬如宾总能做到吧!
现在......
一把辛酸泪。
是个哥儿不说,心思玲珑善自保,夫君活着他就这般过,夫君死了他就那般过。
利益最大化的让耿耀心生佩服。
与耿文又聊了几句,耿文道回房看书,耿耀让他早些睡。
耿母从房中出来,耿耀也未回房,他手腕劲大,动作快,想着把弹弓先粗做出来,先给厚哥儿玩着。
等空了再给他精细处理。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耿耀抬头看,就见耿武坐了下来。
耿武心中有事睡不着,坐下后就压低声音问:“这戴把总,可与那事有关?”
耿耀也如实说:“不知道,确实是有些巧了,不过看他招式一般,和青龙山上的那几个相差的比较大,而且看他后面收了招式,应该没多起疑心。”
刚动手时,戴正平招式不显,但招招用了全力,后面则是收了点,不知道是不是估摸着是不放心,最后才发狠卸了耿耀胳膊。
耿耀知道自己杀猪郎身份,全程受着,应该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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