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退婚,这不是已经知道讨好未来夫郎了。”感叹道:“老二这个傻小子长大了。”
站起身对惠娘道:“你存了许久的体己钱,晚上娘拿三十文给你,你别和那混小子说,我看他怎么赚钱还你。”
惠娘忙说不用,推了两次没推掉,惠娘又道:“那二弟把钱还我了,我再拿给娘。”
这几日下了场雨,酷暑的炎热稍退了些,宁安县虽是个县,因位置好,故而繁华可比府州。
集市喧嚣,永安大街多文人墨客,来往富贵商客,而东南大街则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多些。
彦遥平日甚少来此,今日则领着秋雨来了此处。
前两日就让小厮在街对面客栈订了间房,正对着楼下肉摊,彦遥自马车而下,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窗,他坐下后摘下遮面的幕篱,打量着肉摊上的情形。
瞧了半个时辰,一直是俩妇人在肉摊忙活着,彦遥还以为今天怕是见不到人了。
刚想走时,就见从里又走出一人,年纪大些的妇人唤他老二,使唤他给肉剔骨。
彦遥默默坐下,暗暗打量了几眼,先是红了脸,后是颤了手。
这个叫杀猪郎算不得丑陋,甚至可以说是英俊不凡,魁梧奇伟,故而让他红了脸。
只是那身型,观外貌:身高约九尺,黑眉深目,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实在是唬人。
彦遥想端起茶压压惊,当指尖被茶水烫的泛红,他才知他已紧张到如此地步。
夏日天热穿的薄,那杀猪郎大开大合的动作间,身前一鼓一鼓的,真是...让人心里发颤。
自己清瘦他如山,若真的成了婚,怕是不够他一巴掌打的。
耿耀手握一把砍刀,面前是一个长案,上面是成条的猪肉。
一白发老妇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最后选了一个大骨,五根大骨中,只有这个有一小块肉。
她在心中暗道卖肉的郎君看着凶,脾气却是一顶一的好,她挑了这么半天都没赶人。
耿耀冲厚哥儿抬了下下巴,示意他收钱。
老妇笑着打趣了几句,耿耀也笑了下:“需要帮你剁开吗?”
问话间,他又朝对面楼上扫了眼,这哥儿坐了半日了,目光隐晦,时不时的打量着肉摊...
或者说,是打量着耿耀,耿耀虽无灵气,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若不然早死多少回了。
不过见他无甚恶意,也就随他去,许是富家少爷无聊没瞧过肉摊。
老妇喜道:“小哥还能帮忙剁开?”
耿耀:“可以,你看看剁几块。”
老妇用手在小臂长的大骨上比划了五块,示意他如此落刀。
心里是喜了又喜,省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少了家中刀的磨损,一个菜刀可不少钱。
五块可以吃五天,骨头虽说没肉,却也有油水。
耿耀原本就是刀修,现在手握杀猪刀,他除了适应还是适应。
砍肉动作如流星,快而准,连骨头渣都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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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刀落手起,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刀身折射出几缕寒气,恰巧奔向街对面的二楼......
彦遥握着帕子的手放在胸口处,被那刀吓的心肝颤颤。
这杀猪郎如狼似虎,若是发了狠,小厮和家中护卫刚巧不在,自己还不得丢了命?
旁人都道彦遥脾气性子好,只有他自己知,他是何等顽劣脾性。
他装是能装,万一露了馅,惹到了杀猪郎...
更何况,成了婚可是要睡在一处的,和这样的躺一块,无异于是睡在野兽窝中,彦遥怕是日夜难寐了。
退婚,无论如何都要退婚。
人来了去,去了来,因耿耀愿意帮忙砍骨,今日大骨这些卖的格外快,连带着肉也比往日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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