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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陈近洲轻撩他发尾,拇指蹭蹭挂在后颈的十字架吊绳。

方远默坐起来,窗外是村口的河边,夜深人静,有蛙群鸣。

“又没叫我。”

陈近洲掐住他的腰,把人面对面抱到怀里:“睡好了吗?”

“好了。”

陈近洲塞了颗口香糖,又喂给方远默一粒。薄荷味逐渐散开,偷藏进夜色里。

方远默双腿分开,双臂搭在陈近洲肩膀,私自传递薄荷味呼吸。

鼻息喷到唇边,但就是不吻上去。

陈近洲拿鼻尖蹭他嘴唇,用引人犯罪的声音唤他名字。

“方远默。”

方远默胸口有空虚的灼感,陈近洲的触碰、温度还有呼吸,都激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方远默的血往回流,全部灌入胸口:“还行。”

“什么叫还行?”托在腰的手掌,从衬衫塞了进去。陈近洲要挟他,“我不想听敷衍。”

陈近洲穿领奖时的西装和领带,在十九岁方远默这里,没有抵抗力。

“想了。”

陈近洲拇指顶开方远默的唇,食指将口香糖勾了出去,再将自己的那块一并包裹纸里。

糖没了,可味道还在。

陈近洲侧过头,轻轻咬他唇边:“有多想?”

方远默指尖滑到前面,拨弄领带扣:“你说呢。”

“一点点?”陈近洲贴上他的唇。

方远默张开嘴,探出舌尖:“多一点点。”

“还有呢?”炽热的吻含住呼吸。

方远默挤过来,扯松领带:“再多一点。”

“继续。”

“还要多,多到……”

西装裤压皱,方远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他身上摇晃:“学长,我好想你。”

……

逼仄空间里汹涌澎湃,身体里的欲望奔涌而来。窒息般的激情,随着求饶凉退下来。

方远默把呼吸埋进陈近洲胸膛,闻着他的味道,软得没有力气。

陈近洲把用过的包装塞进纸团,又裹了三层,把人往上一颠:“我送你回去?”

方远默懒洋洋看时间:“要不你今晚住下吧,明天再回。”

“今晚不行。”陈近洲帮他穿好衣服:“明天一早陪陈校长参加学术庆典。”

“陈校长”或者“爷爷”,在方远默眼里,都叫贬义词。

陈近洲坦然,恐惧却落到了方远默那。他害怕,怕陈近洲被打,怕他遭受怀疑。

梦里,他曾无数次夺走带血的藤条,并亲手折断了它。

方远默从陈近洲身上下来,催他回家。谁料到,腿软没站稳,又跌进了怀里。

“急什么,我回去也就一个小时。”陈近洲帮他揉腿。“体质还是差,两次而已,软成这样。”

“你才软!”方远默气得抓他领带,“是车里太挤,我舒展不开。”

陈近洲耐心帮他揉着:“好点没有?”

“嗯。”方远默下车站稳,去后面拎行李,“我先走了。”

陈近洲接走行李,往前推。

方远默:“不用送,你先回去吧。”

“不让我送,很近和不远怎么办?”

方远默:“……”

忘了。

两人并排,中间隔着行李箱。

方远默缓慢推开院门,大黄摇着尾巴凑上前,方远默示意它不要出声。

小胖子还在大黄窝里打呼噜,睡眠质量好的地震都敢不醒。当然,屋里的姥姥也差不离,一姥一狗,咕噜跟双响炮似的。

陈近洲肩上踩着方不远,怀里是睡成球的方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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