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急。”
“你帮了我家很多,我万分感激。虽然这么说挺不自量力,但如果有需要,我会竭尽全力。”
“有件事,我的确需要你。”
“什么?”
“我想保一个人。”
*
陈近洲在机场停留了十几个小时,次日晚上才抵达东隅。
通往别墅书房的路,是镶着獠牙的深渊巨口,是阴森无光的地狱通途。
陈近洲站在门口:“爷爷。”
陈秉德摩挲着一块玉石:“去哪儿了?”
“贵州。”
“干什么去了?”
“闻萧眠在那边有业务,我陪他。”
陈秉德拿着放大镜,看了一圈玉石的纤维结构:“是么?”
陈近洲低头不言。
陈秉德脸上看不出表情,用最温和的语气说:“跪下。”
陈近洲双膝着地。
陈秉德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藤条,步伐缓慢而悠闲。
他挥起手臂,顺着后背滑落。
尖锐的触感划向衣服,陈近洲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这样的疼痛,日复一日、年又一年,他早已麻木不仁,连疼痛的伪装都懒得给。
现实磨圆了感觉,他的心是冻在雪山里的岩石。
但他从未认命,也不甘受制于如此。他往心口摁上根铁钉,外面包裹铜墙铁壁,只为记住这份疼痛。
终有一天,他要折断带血藤条,拔掉獠牙巨口,再砸烂这阴森无光的地狱之门。
“近洲,你认识了谁?还是接触了什么?”陈秉德眼神锋利,依旧面不改色,“为什么越来越不服从管教?”
陈近洲不开口,低头认他抽打。
“你觉得闭口不言,我就查不到吗?”陈秉德要挟的语气,“你是太相信自己,还是质疑我的能力?”
“二十年还不够你明白吗?坦白,才能网开一面。”
陈近洲泄了气,睁开眼:“我交了个女朋友。”
“哪里?怎么认识的?叫什么?”
“东隅科大,聂雯雨,学生会活动认识。”
“去贵州干什么?”
“她参加摄影大赛,中途赶上妹妹伤了脚,无奈求我帮忙。”
陈秉德未再问,直接拨电话:“摄影大赛,有没有叫聂雯雨的?”
听筒那端回复:“有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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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学校?”
“东隅科大,食品工程学院,大三。”对面的人说,“那边显示,她因个人原因,两天前退赛。”
挂断电话。
陈秉德停下藤条,手仍握着:“谁让你谈恋爱的?”
“我知道您有安排,但我没有恋爱经验,担心理解不了女孩的心思。”陈近洲说,“本校怕不方便,就找了个外校。”
陈秉德没那么容易糊弄:“为什么选择她?”
“我资助了她妹妹,她有求于我且并不难缠,随时可断。”
“你倒是想得周到。”陈秉德丢掉藤条,“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怕您责怨我没经验,又用如此笨拙的方法。”
“方法是不聪明,但也能理解。”陈秉德火气渐渐消退,“恋爱之事,总要有个过程,也不必挣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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