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陈近洲提了个袋子进来:“喝什么?”
方远默掏出半瓶矿泉水:“我自带了。”
一杯咖啡顶两顿饭钱了。
陈近洲:“我请。”
“那也不用。”
陈近洲去点单,几分钟后返回,推给他左手的橙汁:“没有水蜜桃。”
方远默划拉杯子到自己跟前:“谢谢。”
陈近洲没插吸管,掀开冰美式盖,抿了一口:“没有想说的?”
方远默偷瞄穿长款风衣的男人,头发半干,低垂着眉眼。在里面像个魔鬼,现在却装正人君子。
衣冠楚楚的禽兽。
“虽然我不是导演系,也确实骗了你,但我自认为拍得还行。”方远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要是不满意,给二百定金就行。”
“……”
陈近洲冰雕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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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默心虚,自退一步:“那、一百?”
“冰雕”没化,持续冷脸。
方远默挣扎:“我过来一趟不容易。”
来回地铁费十八,外加一瓶矿泉水,总不能连一百块都不给我吧。
陈近洲持续不语。
方远默咬咬牙:“那要不,给五十?”
陈近洲:“……”
“实在不行,路费总得报了吧。”方远默又挪来矿泉水,“还有这个,两块。”
陈近洲:“缺钱?”
方远默被迫点头,就他目前穷困潦倒的状态,不承认都没人信。
“因为这个才拒绝开房?”
方远默:“……”
还挺凄凉的。
陈近洲:“为什么不早说?”
方远默有理有据:“你专门强调过,不想再提和钱有关的事。”
陈近洲的阴暗脸色,强曝光都救不了:“方远默,你是懂怎么气人的。”
“……哦。”
陈近洲:“最近发生了什么?”
从方远默的衣着,给猫狗买的进口罐头,还有动辄十几二十万的相机来看,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差。
“我叔叔两个月没给我生活费了,有可能以后也不给了。”
陈近洲没直问,委婉说:“叔叔是你的监护人?”
“算是吧。”
陈近洲:“他每个月给你多少?”
“三千。”
“包括学费吗?”
“不包括,学费另出。”
陈近洲:“你叔叔从事什么工作,方便说吗?”
“他是公交车司机,有个儿子读高一。按他的说法,我婶婶最近下岗,所以生活拮据。”
陈近洲:“三千不少。”
能占家庭收入近一半。
“我没拿他们的,那些钱都是我……”方远默胸口一阵酸楚,“是我爸妈的遗产。”
陈近洲对视他的眼睛,隔了两秒才问:“你叔叔婶婶对你怎么样?”
对面有半分钟的沉默:“还行。”
需要思考,才能说出的还行。
陈近洲:“确认一下,你成年了吗?”
“当然了。”
房都开两次了!
“如果我没理解错,叔叔只拥有你父母遗产的代理保管权,理论上,在你成年后,应当全部归还。”
“我知道,但是……”方远默不知如何表述,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陈近洲没再细问:“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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