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寺给妈妈拜一拜。
孟初本来以为拜拜,只是烧香拜佛而已。
还是她在写祈愿牌的时候,一个阿姨看到她牌子上写着希望妈妈早日康复,这才偷偷告诉她的。
孟初也不知道灵不灵验,但那时候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
“你是说求平安符之后,还要在这里叩头九十九次。”
程津与再次看向殿内。
那个蒲团上虔诚的身影依旧还在叩拜。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曾经一个小女孩也虔诚地叩拜神佛的模样。
“嗯,或许是心诚则灵吧,”孟初低声说。
在‘第一次’见面时,程津与曾经对孟初说过,他相信命运。
其实他没有骗她。
因为对孟初来说的第一次见面,对程津与来说却不是。
一开始程津与并不知道他妈妈生病的事情,他一直在美国上大学,梅知雨经常去美国看她。
但是从半年前开始,她却没再来过。
年轻的男孩虽然心底依旧还爱着妈妈,但是并不会太亲密。
即便打电话也是两三天一次。
甚至这已经属于频繁的次数了。
直到一通电话让他回国,程津与这才知道妈妈已经癌症晚期了。
他匆匆赶回国内,却看到病容憔悴的母亲。
之后程津与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她,甚至那时也不知怎么回事,连他自己都开始生病了,那种乍然得知母亲患癌之后震惊和惶恐,让他整个人迅速消瘦。
整夜整夜开始睡不着。
梅知雨见状,便不许他来医院。
但他还是坚持,每天口罩帽子戴的齐齐整整,也要坚持来病房陪她。
其实妈妈不知道的是,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竟反而有种安全感。
这样的感觉,让程津与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
怕别人觉得这样的他,软弱的可怕。
明明生病的是妈妈,反而他先受不了压力,想要逃避。
虽然梅知雨住着的是VIP病房,每天程津与便坐在窗边,给她读读书。直到那天梅知雨躺在床上,突然说:“妈妈好想喝雪碧。”
“嗯?”程津与抬头望着她。
梅知雨神色坚定:“对,雪碧,你现在去给妈妈买。”
程津与:“我问一下医生,你可不可以喝这种东西。”
“不行,不行,你马上就买,不要问医生,”梅知雨却摇头,幼稚的像个孩子。
程津与皱眉。
梅知雨盯着他:“别以为你戴着口罩,妈妈就看不到你在皱眉头。”
“去吧,买两罐,你一罐我一罐,”梅知雨竖起手指,冲着他又说:“要冰镇的,不是冰的我不喝。”
最终程津与还是去买了。
毕竟医生也说过,要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态。
他下了楼,没敢走远,就在楼下便利店买了雪碧,正好楼上的纸巾没了。
他又买了一包。
此时正是午后,是休诊的时间,住院部这里挺安静的。
当他穿过花园里,准备回病房时,听到一阵细细的呜咽声。
程津与的性格是不会理会这些的,但那天,事后想来,他依旧还是想用命运这个词来描绘那一天。
他居然走了过去,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道白色身影就那么闯进他的视线。
午后的阳光灿烂而热烈,洒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他的脚步声似乎惊扰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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