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从东珠来的大人物,听说是个狠角。
沈肄南何止没有诚意,甚至还很随性。
相约合作的地方定在庄园的人造湖。
他坐在岸边钓鱼,旁边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桶,桶里装了水,还有一条尾巴淡蓝的小鲤鱼。
伊万有些生气,瓦西里抬手制止,走过去自主坐在男人身边的椅子上,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和他说话。
“沈先生,初次见面,幸会。”
沈肄南没有搭腔,自顾自放下鱼竿,插在脚边的卡槽里,弯腰,手指拨动桶里的水,逗弄那条活泼的小鲤鱼。
瓦西里一时拿不准,但他承得住气,沈肄南不吭声,他也就坐着吹吹风,看看风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卡槽里的鱼竿动了动,落入湖中的鱼线被扯动,瓦西里看到身边的男人在收线,一条浑身流光溢彩极为鲜艳的鲤鱼跃出湖面,眨眼落入沈肄南的手中,最后“扑通”一声被他放进玻璃桶。
两条鱼了。
沈肄南拿着帕子擦手,吩咐野仔:“给大嫂送去,让她养着玩。”
小姑娘就喜欢这些艳丽的东西。
野仔拎着桶,“是。”
他一走,沈肄南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开口道:“我还以为瓦西里先生不会选择和沈某合作。”
瓦西里正沉浸在沈肄南那句‘给大嫂送去让她养着玩’中,想着这般纵容宠溺,该是他的哪位红粉知己,怎的资料上也没有这号人。
他回过神,“沈先生说笑了,我们合作这件事,您不早就胸有成竹?”
瓦西里是切西尔的亲生弟弟,早在半月前,沈肄南就派人和他取得联系。市场要占,但不能承担全部风险,他要拉同伙,要对方去分担火力,总不能做完后让别人捡大便宜。
哪有这样的道理?
“布鲁塞尔这边的市场我已经从你哥的手上抢过来,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想办法和家族交代。”
“你哥是保守派,你又是激进派,你们的理念已经出现严重分歧。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是保守就能守住家业的。”
“你家这淌水,我已经搅混了,机会也给你了,现在就靠你自己争取,能从你哥手上抢多少过来全靠自己的本事。”
“而我只有一个条件。”
瓦西里认真听完,“什么?”
“狗急了会跳墙咬人,我要你哥死。”他轻飘飘说出令人胆寒的话,面上也没什么波动,“人只有死了才不会掀起风浪,才不会给我制造麻烦。”
瓦西里的眼神变得锐利,皮笑肉不笑道:“沈先生好算计,你不派人杀他,倒要让我做这种棘手的事。”
手上沾血沾命,总归是件麻烦事。
现在,不比以前了。
“这该是你给我的诚意。”
“沈先生,你知道的,他是我哥,是我的亲人。”
“这重要吗?”
瓦西里:“……”
他忽然想到派人调查沈肄南后返回的资料报告,上面提及了一件事,东珠市上任谢家掌权人谢九晖之死。
沈肄南却不想再废话,起身,丢下一句话:“我等着瓦西里先生的好消息。”
他握着手杖走了。
偌大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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