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要少说话。”
沈肄南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床边,扶起宝珍,在她后腰底下塞了一个枕头,然后把杯里的水喂到钟娅歆嘴里。
“润润嗓子。”
宝珍有气无力地喝了一点。
“待会喝点粥,然后把药吃了。”
“不想喝,没胃口。”
“只吃药不吃东西很容易伤胃,多少吃点。”
没多久,女佣端着熬好的粥进来。
沈肄南一勺一勺吹温喂给她,宝珍不舒服,吃了一口半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乖,再吃几口。”
她摇头,身体像条没骨头的蛇顺势滑倒在床,拉过被子,脑袋一蒙。
男人端着碗去拉她的被子,三两下把人捉出来。
钟娅歆的脸蛋红彤彤,掐着快要冒烟的嗓子,“我吃不下。”
她难受地捶床。
“听话。”沈肄南沉沉地盯着她,他不笑或者严肃起来,带着强势的压迫感,宝珍吓了一跳,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抿着唇,又给她喂了几勺,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怎么的,钟娅歆乖乖吃了半碗。
她坐在床上沉默着,连后面的药也吞了。
沈肄南叹气,捞起被子把人裹起来,“我刚刚没有凶你。”
柔软的床上坐着一颗少女粽子。
宝珍裹在被子里,反应了两秒,迟钝地点点头,刚刚吃了药,药效还没起,但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又要热起来了。
钟娅歆企图扒下被子。
“裹着,把汗出了就好了。”
“……热。”
沈肄南不许。
两人僵持着,这是他第一次碰见宝珍生病后有多棘手。
不听话,很不听话,偏偏说话的语气不能重一点,不然她就会顶着一双难受且湿漉漉的眼睛把你望着,让你肉眼可见她在害怕。
凌晨一点半到凌晨三点半,整整两个小时,钟娅歆都在跟沈肄南斗智斗勇,他稍不留神,她就要把自己的手臂或者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尽可能撩起裤腿和袖子,让肌肤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
沈肄南次次都要给她把裤腿和袖子拉回去,再把手脚塞进被子,好不容易人睡着了,结果倒好,一个翻身,直接把搭在身上的被子踹一边,人呢,滚到床的对面,惹得男人握着手杖绕过大半张床去捉人。
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太阳穴狠狠一跳。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最后一次,沈肄南把人捉住后,被子一裹,长臂一揽,连人带被一并抱入怀中。
他看着靠在怀里的女孩,鬓角湿濡,白皙的脸透着红,脖颈那块透着淡淡的粉,身上还是有点烫。男人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汗,手臂收紧,“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这么弱。”
回应他的是宝珍挣脱出来的一只手臂。
沈肄南正要给她塞回去,下一秒,他的手被抓住。
钟娅歆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抓了什么,她只是凭着身体的不适,本能地触碰自己最渴望的凉意。
小姑娘紧紧拽着男人的虎口,一只手放肆地汲取,觉得不够,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明明前不久在飞机上还嫌弃他手上有粗粝的薄茧,不让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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